海德拉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靜靜的觀察著這些正在上車的重型犯,他們看起來都很開心,只不過有人的表情還是嚴肅沉重的,有幾個重型犯海德拉都認識,他們的刑期是漫長而幾乎看不到希望和盡頭的。
曾經海德拉也和他們交談過,他們無數次都悔恨過曾經犯下的罪行,但璀璨城的律法是嚴格的,一旦犯下重罪的話是沒有任何的機會的。
海德拉回望了一眼身后高墻后的天空,今天的驅逐不單單是這些犯罪者們,還有其他的驅逐,公民等級實施后到現在應該還沒有掉到0級的人,海德拉從一些最近進來的輕型犯的口中得到了一點線索,各區都在清查黑戶。
以及在過去的幾個月,參與過暴亂的人,這個數字是很大的一批,壁壘區的人數會在未來的幾年里開始增長,而城內也是一樣的,因為稅收偏向新生兒補貼的比重是非常高的,這一點可以確定城市接下去的大方向,便是要培養年輕的一代。
城市的下一步戰略方針已經定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海德拉笑了起來,他緩步的走到了3號監獄的大門口的地方,看著一個個談笑著已經開始相組隊的重型犯們。
實力弱小的重型犯一定會靠攏實力強大的重型犯的,很多囚犯們已經形成了各自的小團體,這是在壁壘區里唯一能夠生存下去的手段。
一些運載著重型犯的卡車已經開始啟動了,海德拉看到了剛剛那個和自己要了食物的輕型犯,拿著一個大口袋,里面有不少的食物,他交在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人手里。
“哥,為什么你要選擇出去,外面肯定沒法過日子的。”
接過食物的男人搖了搖頭。
“我和你不一樣弟弟,你最多還有個三五年就可以出去了,但我還有三五十年。”
男人收起了弟弟送來的食物,放入了大背包里,快步的跟了過去,弟弟靜靜的站在原地,有些悲傷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對了,絕對不要再回到這里來!”
哥哥回過頭來,提醒了一句,弟弟嗯了一聲,抹去了淚水,隨后點點頭,沖著上了卡車的哥哥揮手道別,這樣的道別在海德拉看來,是訣別,那個瘦弱的男人想要在壁壘區生存下來,太過于困難了。
不斷有一些輕型犯送上東西,大部分是一些重型犯的親人,以及一些過去關系不錯的,最先送走重型犯們的卡車已經回來了。
已經快要8點,海德拉在靜靜的等候著,因為這一切在海德拉看起來,是很悲情的,有選擇的權利,但選擇的方式卻是固定的。
此時遠處的地方,拉提斯帶著11科的理事官們過來了,海德拉看了過去,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拉提斯似乎在交代著什么,表情顯得很嚴峻,新建的監獄塔已經初具規模了。
海德拉這些年多少都知道這些管理者們的一些事,他們是一群懷揣著熱情和希望的管理者,這一點海德拉可以確定,或許沒有希爾曼家族會更好一些,但即使沒有希爾曼家族或許結果也是一樣的,只是時間早與晚的問題。
阿爾法的事讓海德拉也頗為震驚,但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惋惜,各種各樣的因素最后促成了阿爾法做出了那樣慘無人道的舉動。
這也是城市唯一一次走上正軌的機會,但這樣的機會從一開始就決定必然會在某個時間點消失,因為謊言權利是權利一直以來的主基調,今天的結果只不過是過去埋下的無數謊言最終開花結果罷了。
而這份時代的印記,會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個經歷了這個時代洗禮的人身上,最后會延續到下一個時代,直到下一個時代的終結。
“很遺憾!善意這種東西,不是每一個人都做得到的!”
海德拉看向了緩步走過來的拉提斯。
“拉提斯大人。”
海德拉打了聲招呼,拉提斯微微點頭后叼著一根煙走了出去,沖著一些正在吵鬧的囚犯們怒吼了起來,讓他們遵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