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郡是走私的重災區,海星城更是其中一個重要走私據點,不然也輪不到海星城巡檢張強來破獲走私大案。
與向真館關系密切的顧家,更是傳承數百年的醫藥世家——這等根基深厚的地頭蛇,要說不知道有大規模走私存在,誰信啊?只是他們做的漂亮,從來不親自下場臟了手而已。
克魯爾島、乃至藍麟大陸各種藥物原材料,就是顧家經營的重要項目——他們只收購,并不親自下場。
黑尾蝎毒素,就是克魯爾出口的高價值貨物,其主要收購方就是顧家的醫藥集團。而向真館和顧家的合作已經上百年了,別人不知道黑尾蝎和黑蝎功的來歷,向真館還能不知道?
高寒的洗身湯里就有黑尾蝎毒素成分,只是配藥水平高明百倍,取其利而避其害而已。
“長得白白凈凈、手倒是挺黑,不過我喜歡。”韓猛藍瞥了一眼高寒:“不過我有些奇怪,你明明可以制服他,為什么一定要在擂臺上直接殺掉他呢?”
“他要殺我、我就殺他,還需要什么理由嗎?”高寒被韓猛藍問的一怔,反問道。
韓猛藍和三位向真館弟子都瞪大了眼睛。
眾人盯著高寒看了半晌,直到高寒都有些不自在了,韓猛藍才緩緩開口道:“你這個脾氣倒和賀師年輕時一模一樣,要是在二十年前的南海郡一定可以混得如魚得水,但是放在現在——是福是禍卻是難說了。”
在韓猛藍沒說之前,高寒并不覺得自己這種思維方式有什么不對——殺人者人恒殺之,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韓猛藍這么一說,再看看其他向真館弟子的反應,高寒才發覺,自己這種想法似乎與常人不太一樣。
正常人應該是拿下對方交給巡捕,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自己動手殺人。
而自己的第一反應卻是親手擊殺對方——這種反應絕不是和平年代長大的人應該做出的第一反應。
“算了,大哥別說二哥,師父門下弟子——除了二哥和三師兄之外——基本上都是這種脾氣,我也不比你好多少。”看高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韓猛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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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道協會大門對面有一間茶館,茶館里一間包廂中,陸明坐在椅子上,透過落地玻璃窗望著武道協會大門。
“吱嘎——”包廂的們被人從外推開,走進三個人來。
“東西帶來的嗎?”陸明頭也不回,問道。
“帶來的,可是老大您要這些東西,是出了什么事嗎?”其中一人問道,他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小通死了,就在我面前,被高寒打死在擂臺上。”
“啊!”
“去召集大家上船離港——陸科,下午五點前,你要把船開到這里。”陸明在地圖上指著海岸線上的一個凹陷處。
他手指的地方,是一個被荒廢掉的漁村。
那里有一個簡易碼頭,因為只能停泊漁船,無法停靠大型貨輪,隨著漁業捕撈過度,漸漸被廢棄掉了,只有走私販子才會特別留意這種地方。
“那您呢?”陸科問道。
陸科并不是陸明的子侄,只是正巧姓陸,他是陸明的得力手下之一。
“如果今夜九點前我還沒去匯合,你們就直接開船回克魯爾島去。”陸明說道。
“老大,其實這事可以交給我們來辦。”陸科才說了半句,就被陸明舉起一只手,打斷了他的話。
“這事只能我去做。我兒子死了、小通也死了,他們都死在同一個人手里,我要是不能親手報了這仇,以后恐怕睡不好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