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輸三場,宋元強顏歡笑,送走了放晴館一行人和跟隨拍攝的記者小組,然后朝三名教練招招手,帶著他們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門,宋元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不過他還不敢破口大罵——許多武者的脾氣都不怎么好,把人家罵急了,信不信人家揍他一頓,當場辭職走人?
所以,宋元只能用祥林嫂一般哀怨的語氣說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也沒要求你們一定要贏下來,可也不能輸的這么難看啊?才一招啊!三個人,加起來才三招,不算上下臺的時間,你們在臺上加起來也只呆了一分鐘啊!”
宋元用力拍著辦公桌,臉上的肥肉顫悠,結實的老板椅隨著他身體扭動,發出‘吱扭吱扭’、不堪重負的聲音,當真是痛心疾首。
姚本元、沈真和馬陵這三位教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好意思開口。
倒不是他們怕這個死胖子。
論起社會地位,他們三位中級武者都有中士位格,比這宋胖子的下士位格還要高出一級;
如果論起對連海集團的重要性,他們更是比這個胖子份量要重的多。
但是,眼下這不是理虧嘛。
“你們說話啊,到底為什么?”宋元都快哭了。
這三位乃是中級武者中的強者,離開光大武館人家照樣可以過得很好,他可只是一個高級經營管理人員,沒有施展經營才能的舞臺,他就是個屁!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后,姚本元開口說道:“那高寒有問題。”
一個人失手倒也算了,三個身經百戰的武者,怎么可能都輸得莫名其妙?
“對!他肯定有問題,絕不是剛開始易筋的武者——剛開始易筋的武者,指功不可能那么厲害。”沈真恍然大悟,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紗布,說道。
‘混元煉體’本身就是通過氣血流轉,強化身體的法門,什么胸口碎大石都是小事,就連鐵砂掌之類的兇猛掌功,在沒有練到返璞歸真之前,都破不掉他的‘混元煉體’。
能用一根手指硬碰硬刺入他的‘混元煉體’,怎么可能是才完成易筋的武者?就算是‘氣血如汞’境界,也得是能夠催動氣血、大幅強化局部身體組織的強者。
能做到這一點的武者,距離高級武者也不遠了。
“沒錯,他那一拳激烈剛猛,威力駭人聽聞,要不是有衛言先生出手,我絕對擋不住!”馬陵也回過味來。
前面他光顧著羞愧了,現在想起來,高寒那一拳絕不是一般中級武者打得出來——光是在衛言先生攔阻之下,拳掌交擊產生的爆裂氣壓就能把自己推倒,可見那一拳是如何可怕!
以那一拳的速度威力,高寒根本不用玩任何花樣,就直接一拳正面打過來,自己絕對擋不住。
輸在這等高手手下,真的算不上丟臉。
馬陵的臉色頓時好轉起來。
就這樣,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高寒種種異于尋常武者的地方一一討論,三人越說越覺得不對,討論聲漸漸停了下來,三人面面相覷——這高寒是不是太強了點啊?
姚本元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你們覺得,那高寒到底是什么境界的武者?或者說,他真的是中級武者嗎?”
“按理說,他不可能是高級武者,積蓄氣血至少要五年;打磨氣血至少要三年;練就人體大丹,滋養身軀也要三年;改易氣血、練臟縮筋還得花五年時間——就算他十六歲就開始摶氣養練,至少也得三十二歲才能步入高級武者境界。”沈真搖搖頭,說道。
他知道姚本元是什么意思,可高寒的年紀實在太小,就算一切都按照最寬裕、最順利的算法,高寒這等年齡絕不可能超越中級武者階段。
因為從摶聚氣血開始,許多功夫都是小心琢磨的水磨功夫——武者通過武道修行改造自身,在很多環節上根本沒有捷徑可走,只能一步步循序漸進。
身體是肉長的,需要潛移默化的適應過程,并不是拆下原有零部件,換個性能更好的零件上去,就可以完成武道進階這么簡單。
“那他怎會如此強悍?”馬陵問道。
這是一個避不過去的問題,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