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一腳還是踩在了胸口,不過明顯收了力。
陳四爺脊背砸在地上,雙手抓著許不令的靴子,悶聲咳嗽。
許不令眉頭緊蹙,低頭看著腳下的市井潑皮:
“跟我講江湖規矩,你配?”
“我不配……咳咳……”
陳四爺連聲咳嗽,抬手讓跑過來的打手退開,強行露出幾分笑容:
“我只是個買消息的,當不起江湖人,有問必答,留小的一命即可……”
巷子中的祝滿枝,眸中全是震驚,完全沒想到許不令這么問消息,這也太霸道了些,連她一個捕快都看不下去了。不過想起許不令的身份,她還是默默退了回去。
許不令松開了靴子,低頭看著陳四爺:“可認識一個叫三才的,是個賭棍,前幾天忽然一夜暴富,肯定在周邊的賭坊出現過。”
陳四爺半天沒爬起來,只能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回想片刻,又看向如臨大敵的打手:“去查查,有沒有這個人。”
幾個打手不敢怠慢,連忙跑了出去打聽消息。
許不令見不少江湖人在旁邊觀望,蹙眉掃了一眼,酒樓附近便恢復如初進進出出,似乎方才什么都沒發生。
約莫兩刻鐘后,一個打手跑了回來,沉聲道:
“四爺,老趙的賭檔前幾天是來了個客人,很肥,半晚上就輸干凈了,還倒欠了五百多兩銀子,說是第二天給又拿不出來……”
陳四爺眉頭一皺,略微琢磨了下,從地上爬起來,微微欠身:“少俠,你聽到了,在賭坊輸干凈,銀子肯定找不回來了。”
許不令早料到是這個結果:“人去哪兒了?”
陳四爺稍微猶豫了下,眼前便出現了一雙老拳,整個人被砸的撞入了酒樓的窗戶,里面觀望的人嚇的連忙躲開。
這一拳并不重,卻是嚇破了陳四爺的膽兒,急急忙忙翻起來,抬起手:“少俠別沖動,我說……欠了賭坊的銀子,肯定是要還的。那三才若是弄不來銀子,肯定被朱家帶走了……”
“帶去那兒?”
“這個少俠得去問虎臺街的朱滿龍,他老人家輩分比我高。”
許不令點了點頭,從袖子里取出一張銀票,丟給了陳四爺,便轉身走向巷子:
“今天的事兒守口如瓶,傳出去你第一個死。”
陳四爺略顯意外的拿起銀票,旋即顯出幾分錯愕,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
“少俠,你早都給銀子不就完了,我又沒得罪您,干嘛平白無故把我打一頓?”
“直接給銀子,你說假話怎么辦?”
“……”
陳四爺愣了半天,還真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