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開始啦!
許不令一陣頭大,卻也不敢語氣過重,只是搖頭輕笑:“我和松玉芙君子之交,若是對她有想法,也先帶過來讓陸姨參謀參謀,豈會瞞著陸姨……”
陸夫人半信半疑,目光掃過桌案,又看向了上面的兩個酒壇:“這酒不錯,在孫家鋪子買的?”
明知故問,包裹酒壇的絲綢是江南進貢的,只有皇家能使用,怎么可能是在孫家鋪子買的。
許不令自然沒有上當,老老實實的回答:“昨夜太后邀我進宮吃飯,太后臨行前送的。”
陸夫人‘哦~’了一聲:“昨晚吃飯的時候,幾個人啦?”
許不令心思急轉,含笑道:“就太后和幾個宮女,菜炒的一般,還沒陸姨做的好吃……”
陸夫人抿嘴笑了下,抬手將一個酒壇拿過來聞了聞,聲音柔婉:
“送這么好的酒,太后想來和你聊的很開心吧?”
許不令挽著頭發,無奈搖頭:“太后問我會不會寫詩,有陸姨的交代在前,我自是不會寫,只吃飯不說話……”
陸夫人微微瞇眼:“當年太后進宮,一共就備了三壇好酒,一壇被蕭庭拿去糟蹋了。剩下的兩壇酒都給了你,你什么都沒說的話,可真夠大方的。”
許不令微微蹙眉:“是嘛?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不過昨晚我確實什么都沒說,臨走前太后非要給,我推脫不掉,便收下了。唉……說好了不會作詩,結果鬧出這事兒,這兩壇酒得找個時間還回去……”
“憑什么?”
陸夫人聽見這話,頓時不樂意了:“當年我成婚的時候,都沒見她送這個,送都送了,一點魄力沒有,還當什么長輩。”
許不令臉色一僵:“我說了不會寫詩詞,這酒受之有愧……”
“既然受之有愧,昨晚為什么要收下?”
“……”
許不令無言以對,酒蟲作祟,他確實不會寫詩詞才坦然收下,誰知道松玉芙轉手就把他賣了。
陸夫人見許不令說不出話來,淡淡哼了一聲:“太后又不會喝酒,藏著也是浪費。你收都收了,再還回去豈不是坐實了你騙她,再者騙就騙了,她還能把你怎么滴……”
許不令臉色一苦:“要是太后找上我……”
“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想辦法,反正酒不準還回去,實在沒辦法,躲著太后便是,她又沒法派人抓你進宮……等兩年后你順利離京,她就無可奈何了。”
“……兩年……”
“怎么?你還想往宮里跑,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不成?”
“沒有,一幫子深閨怨婦,跟母狼似的,進去就渾身不自在……”
“怎么能這般說太后的不是……和我聊聊就行了,可莫要對外人說……”
“……嗯。”
你來我往,閑話家常。
陸夫人的臉色慢慢恢復了往日模樣,盤好頭發后,在桌子旁坐下。
月奴和丫鬟端著各色菜肴進屋放在桌上后,便出去關上了門窗,避免寒氣透進屋里。
許不令確實有點餓了,取了兩只酒杯放在桌上,也沒心疼太后藏了十年的佳釀,直接開封給陸夫人斟滿了酒杯。
陸夫人平日不怎么喝酒,不過今天發生的事兒太多,難免有些心緒不寧,加上這酒的來歷不凡,便也沒有拒絕。
酒液清涼如泉,濃郁酒香便如風韻美人,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