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兒,你老是交代,這些年在宮里,做了什么事?”
蕭湘兒略顯莫名,走到旁邊坐下,看著有些生氣的姐姐:
“我在這待了十年,連生個病都是奢望,能做什么?”
蕭綺抿了抿嘴,瞧見蕭湘兒還裝無辜,心中自然有些怒意,可她也知道妹妹這些年過的不容易。昨晚那個男人,長得俊美無雙,那些詩詞肯定也是那個男人送的,巧舌如簧之下,妹妹沒能經住誘惑也正常,若是直接點破,以湘兒的性子,沒臉見人非得自盡不可。這件事還是只能她這個當姐姐的去處理……
念及此處,蕭綺的火氣也消了幾分,坐直身體,認真看著自己的親姐妹:
“湘兒,我知道你過的凄苦,但是再苦再累再委屈,也得記得自己姓‘蕭’。我蕭家兒女,絕非市井間那些蠻漢愚婦,以天下為己任,榮辱、名譽乃至生死皆可拋之,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蕭湘兒輕輕點頭,她一直記著,為了不天下大亂,還舍身救許不令來著。自覺問心無愧,自然理直氣壯:
“這些不用你教,我比你記得清楚。”
“……”
蕭綺微微蹙眉,很想把床底下的東西拿出去,直接拍在妹妹臉上。可事情終究不是這么辦的。她思索了下,沉聲道:
“我是姐姐,坐鎮淮南蕭氏,哪怕你已經嫁了人,還是能管你。若是那天發現你做得不對,稍加‘糾正’,你不能怪我這個姐姐。”
蕭湘兒點了點頭,有些無趣:“你從小就管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你是對的,我何時怪過你?”
蕭綺點了點頭,有這句話她也不多說,等出宮后把那個害人的‘面首’囚禁起來,湘兒發現面首失蹤,自然會明白她今天的話。一個面首罷了,她曉得妹妹的性子,不是市井間的愚婦,知錯后自然會忘之腦后,到時候再把那個男人一埋,這件事就過去了……
念及此處,蕭綺站起身來,脫下了身上的大紅鳳袍扔到了一邊,伸出手:
“把衣服還我。”
蕭湘兒其實有點舍不得,想了想:“今天府上家宴,我也好久沒回去過了,要不……”
蕭綺眼神微沉:“今天肅王世子過來赴宴,事關重大,你去有什么用,老實在宮里待著……過些日子我再過來。”
蕭湘兒聞言,心虛之下自然不好多說,褪去衣袍的同時,看向了里側的鳳床,有些疑惑:
“怎么把被褥枕頭全換了?”
蕭綺眼底的神色微變,抱著胳膊偏頭望向別處:
“昨晚喝酒喝多了,吐在床上,全給扔了。”
“咦~”
蕭湘兒滿眼嫌棄,稍微琢磨,臉色又緊張起來:“你喝什么酒了?”
“毒酒我已經扔了,以后實在煩悶,就給我寄一封信,我過來陪你幾天,別老想著尋死……”
蕭綺說道這里,又輕輕嘆了一聲,對于該怎么處置那個面首,又有些猶豫了——或許閹了送進宮當太監要好些吧,雖然不能行人事滿足妹妹,可那個死面首的口舌功夫很厲害,應該也能給妹妹排解些許寂寞……深宮之中,對食很常見,失寵的妃子和太監混在一起也不是沒有,湘兒是太后,當今圣上即便知道了,對方是個太監不算男人,想來也不會太惱火……總比妹妹被活活憋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