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知錯?”
寧玉合臉色冰冷,繼續道:“她就是個胡攪蠻纏的潑婦,即便是徐丹青迫于無奈騙了她,她應該去找徐丹青的麻煩,和我有什么關系?”
許不令坐在寧玉合跟前,柔聲道:“和師父肯定沒關系,她也沒怪你……”
寧玉合又氣又惱:“她胡說八道你也信?當時徐丹青畫完了我,就封筆了。她找不到人徐丹青的人,就跑來找我的麻煩,說我搶了她八魁的位置。我本來在唐家當小姐,她還不敢過來,后來出事兒流落到了長青觀,她便找過來了……”
鐘玖囁嚅嘴唇:“我……我只是找你談談心……”
“你管那叫談心?”
寧玉合氣不打一處來,握著許不令的手,眸子里滿是惱火:
“當時我和清夜兩個人相依為命,她找到長青觀后,上門就質問我為什么搶她的八魁,我和她解釋,她還不聽,非要我昭告江湖,說什么‘我反正出家了,也不如她,把天下第一人的位置讓她’,我沒打她都是好的……”
許不令眉頭一皺,看向了鐘玖。
鐘玖眼神慚愧:“確有此事,我當時也才十六七,言詞確有不妥之處……”
“你何止是言詞不妥!”寧玉合便如同和丈夫訴苦的委屈媳婦,咬牙道:“當時我沒心思搭理她,她就開始胡攪蠻纏,白天睡覺晚上敲門,不讓我和清夜休息,我去打她她就跑,我回來她又冒出來,當時清夜才八歲,氣的吃不下飯……這也罷,過了個把月習慣了,她就開始換花樣,招來了一堆蛇蟲鼠蟻,在道觀外面圍著,嚇得我和清夜連覺都不敢睡,還在水潭里下毒……”
鐘玖忙的抬起手來:“你別血口噴人,沒下毒,是癢癢粉,誰讓你洗野澡的……”
“呸—你還有臉解釋?”
寧玉合眼中滿是惱火:“當時吃不好睡不好,硬熬了一段時間,開始還不想麻煩武當的前輩,結果她沒完沒了的騷擾,我沒辦法才讓武當的前輩幫忙,起初是青虛真人過來,和她講道理勸她別執迷不悟,結果她還不知好歹,說自己又沒殺人放火,長青山又不是武當修的,她住在長青山養蟲子養鳥關武當什么事兒,把一把年紀的青虛真人差點氣死,后來陳道子才過來,把她給逐出了中原江湖……”
“呃……”
許不令滿眼錯愕,抬手揉了揉額頭,看向鐘玖,有點不知該怎么評價。這么仙氣十足的姑娘,年輕時候也太……太皮了些……
鐘玖等寧玉合說完,才幽然輕嘆:“我知道當時為了點名頭爭來爭去不對,現在已經想開,早把虛名放下了……”
寧玉合半點不信:“既然放下,你回中原做什么?為什么接近令兒?”
鐘玖勾了勾耳畔的秀發:“我本就是走江湖的,南來北往的跑很正常,和許公子也是碰巧遇上,我會些醫術,便想著傳下衣缽……”
寧玉合輕輕蹙眉,略一琢磨,便明白過來:
“呵—你倒是打的好主意,搶八魁搶不到,現在又跑過來搶徒弟……”
鐘玖面色嚴肅,坐直了幾分:“寧玉合,我認識許公子的時候,并不知道你是他師父,不信你問問許公子,什么叫我來搶你徒弟?我又不是沒徒弟,比你徒弟寧清夜還厲害,何須與你搶來搶去……”
“……”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鐘玖為什么忽然出現在他跟前,還火急火燎的要收他為徒了……
稍微思索了下,許不令輕笑道:“鐘姑娘也來自南越,可認識新晉的八魁鐘離楚楚?”
寧玉合稍微聯想,便輕輕蹙眉:“她就叫鐘離玖玖。”
“嗯?”
許不令略顯莫名。
鐘離玖玖被點破身份,眼中并沒有什么異樣,微微點頭:
“楚楚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早兩年便獨自闖蕩江湖,八魁的名聲也是她自己拿的。我一心教導徒弟救死扶傷,早就消了和你爭搶的心思。”
寧玉合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她自然想不到鐘離玖玖連徒弟都要比個高低,比不過就橫刀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