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合身體一僵,呼吸急促了幾分,想要偏頭躲閃,卻還是被親上了。
寧玉合緊緊閉著雙眸,手兒蜷在胸口明顯是想阻擋,可到最后也沒使出力氣。不知為何,這次的感覺比昨晚的沖擊力還要大。
片刻后,寧玉合堅持不住,把許不令推開,擦了擦嘴唇:
“好了,你把這些事忘了……我們不能再犯錯了……”
許不令心滿意足,起身走到了船艙外,拿起了船槳,遲疑了下,有些尷尬的回頭:
“師父,我不會劃船。”
寧玉合心亂如麻,用手撐著身體想起身,卻腿上一軟坐了回去,臉色霎時間紅了幾分。
“要不再休息會兒吧?”
“不了……”
寧玉合哪里敢和許不令獨處,恨不得現在就遠走高飛,強撐著起身走到了船尾,接過了船槳。
許不令本來想和昨晚那樣坐在旁邊,卻被寧玉合瞪了一眼:“你去對面……不然我跳下去……”
許不令見此也只得來到了小船的另一頭,舉目眺望平如鏡面的洞庭湖,只覺得這一夜,莫名其妙中帶著點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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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畔的長街上剛剛升起炊煙,早起的商販在街邊賣著混沌包子。樓船上的丫鬟們也活動起來,忙前忙后準備的早膳和洗漱用具。
東方剛亮起魚肚白,祝滿枝便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那身新置辦的秋裙,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下船帶著剛剛找回來的姐妹,來到了街邊的一家餛飩鋪子里面吃早點。
樓船上準備的有早點,不過王府的廚子十分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還得兼顧滋補調養等等方面,味道確實不錯,但終究是缺了點意思。
祝滿枝小時候住在鄉鎮上,長大些便當了捕快,孤零零的跑到京城,常年混跡于市井。喜歡在茶鋪酒肆里面聽說書先生吹牛,也喜歡在各種偏街深巷的小鋪子里平常市井美味。這些可以說是愛好,也可以說是除開找爹娘以外生活的全部了。
曾經第一次和許不令出門,便拉著許不令去吃了長安最地道的水盆羊肉,哪怕是行走江湖,念叨的也是洞庭湖的大螃蟹,西湖的醋魚。在外人看來,滿枝可能有點貪吃,不過在滿枝看來,外人都活的太累了,生活本該如此。
“小寧,這家餛飩鋪子在岳陽很出名,等天再亮些就沒位置了,我來了好幾次都沒趕上,前幾天還想拉許公子一起來,可惜許公子忙得很……”
湖畔街頭,祝滿枝身著暖白色上衣,衣服上繡著桃花瓣,下生則是紅色褶裙,看起來清麗可人,走在前面熟絡的介紹著周邊的形形色色。
寧清夜換回了往日的那身白色長裙,如墨長發披在背后,清冷眉宇間沒有多少興致,顯然還在想昨天曹家的事兒。不過被滿枝喋喋不休講了一晚上故事后,心情也平復了不少。
昨晚寧清夜和鐘離玖玖回到船上,本想去問問師父怎么會和鐘離玖玖混在一起,只可惜撲了個空,師父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初次登門,寧清夜也不好和許不令的客人產生糾紛,便沒有搭理鐘離玖玖,在師父的房間里住下了,和滿枝待在一起。
晚上的時候,陸夫人和蕭湘兒逛完街回來,發現船上又多了個姑娘,自然是過來探望了下。
寧清夜以前未曾接觸過,知道是許不令的親眷,還擔心許不令的長輩問起她和許不令的關系,結果自然是想多了。
想起昨晚客套寒暄的情況,寧清夜詢問了一聲:“滿枝,昨晚過來的陸夫人,是許不令的長輩?我見她一直走神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