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哪里需要兩個人,我一個人就行了,你要是閑不住,就隨便掃掃地得了。”
廚房不大,兩個人是轉不開,寧清夜轉身來到門外,拿起掃帚清掃院子里的些許菜葉。
寧玉合回到案板旁,繼續切著山藥、羊腰子等食材,輕聲道:
“既然待的悶了,待會許不令回來,讓他帶著你出去走走。南陽雖然打仗人跑了大半,白河長堤風景還是非常好的,年輕男女都喜歡去那里……”
寧清夜抬眼看了看天色:“都快黑了,有什么好逛的。再者出去走走,一個人就行了,讓許不令跟著作甚?”
“呃……”
寧玉合想了想:“你們不是情侶嘛?年輕男女,花前月下什么的很正常……”
寧清夜臉兒稍微紅了下:“我……我就是覺得一起走路沒意思。他這幾天,每天晚上回來,都去房間里,坐在旁邊說閑話,什么‘法海鎮白蛇’,我在道觀里長大,聽和尚的故事作甚?還沒滿枝講的有意思……”
嘴上否認,但寧清夜從不會掩飾內心想法,特別是在師父面前。
寧玉合略微掃了眼,便曉得徒弟是在嘴硬,便也點到為止,不在多說。
廚房外的院子不大,兩下就掃完了。
寧清夜放下掃帚后,瞧見水井旁泡著她和師父的衣裙,便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洗衣服。
師徒倆自幼相依為命,小時候衣服都是寧玉合洗的,長大些就是兩個人輪換著來,貼身小衣什么的自是沒避諱,寧玉合見狀也沒阻止。
只是寧清夜抬手拿起寧玉合的白色睡裙,正想清洗,忽然瞧見睡裙上面,有些許淡紅痕跡。
寧清夜本來沒在意,只道是從別處不小心沾的胭脂之類的,可拿在手上仔細搓了好久,淡淡的紅色痕跡還在,便如同潔白布料上,本就有那么點花紋一樣。
?
睡裙布料潔白,上面沒有絲毫花紋點綴,明顯不是繡上去的。
寧清夜拿起來仔細打量,感覺上面的淡紅痕跡,好像是染上去的,她拿起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發現紅痕的位置……
??
守宮砂還會掉色?
寧清夜清泉雙眸略顯錯愕。
她自幼和師父相依為命,洗澡、睡覺都在一起,自然曉得師父白饅頭上有個飛鳳綻翼的圖案;小時候她好奇,覺得很好看,還經常去摸,為此師父還打過她屁股。
那守宮砂顏色粉紅,和布料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念及此處,寧清夜有些茫然了。
守宮砂就和胎記一樣,和血肉融為一體,哪里有掉色的說法?
這上面的印記,很像是墨跡未干,不小心印上去的樣子,甚至能模糊看到些許輪廓……
寧清夜百思不得其解,回頭看了看廚房里師父的背影,還沒思索清楚緣由,外宅便想起了人聲,許不令和夜鶯回來了。
思緒被打斷,寧清夜回過神來,帶著幾分疑惑,繼續開始認真的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