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夜掙扎幾番未曾成功,眼神微冷:“許不令!你別逼我。”
許不令不言不語,只是埋頭趕路,一副物色圓房之地的模樣。
寧清夜又扭動掙扎了幾下,似是怕喝了點酒的許不令真就這么把她辦了,腦中急轉,咬了咬下唇:
“你就會仗著武藝和花言巧語欺負人。我是江湖女子,不自命清高,卻也不低人一等。你想娶我,應該堂堂正正三媒六證提親迎娶,豈能用這種法子奪我清白?”
許不令低頭看了眼:“江湖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寧姑娘可不要食言。回去我就和師父提親,然后咱們拜堂圓房。”
??
寧清夜微微一愣,覺得不太對:“你怎么能和師父提親?她……她已經和你……”
“師命為天,師父有對你有養育之恩,你的終身大事自然是讓師父做主。我欺師滅祖,你又沒欺師滅祖,為什么不能和你師父提親?”
“……”
寧清夜感覺還挺有道理,遲疑了下,有些無可奈何:。
“你……你隨意吧,反正我打不過你。”
“這才對嘛,都是一家人,鬧個什么。“
許不令微笑了下,在雨幕中快步前行,抵達了曾經的小院。
屋檐下,崔小婉靠在廊柱上,可能是太過困倦,已經閉著眼睡著了,紅木小牌穿著紅繩,掛著手指間搖搖晃晃。
兩人在屋檐下停步,寧清夜心里有點亂,落地后恢復了清清冷冷的模樣,稍微整理了下衣裙。
許不令走到廊柱跟前,俯下身,微笑道:
“小婉,回家啦。”
崔小婉睜開眼簾,瞧見面前熟悉的男子面容,展顏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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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的大門,足足關了兩個時辰,才重新打開。
而殿外的長安城,卻已經悄然變了一番模樣;無數西涼步卒,接替了長安城內外的防衛設施,魁壽街各家府邸外的狼衛,在張翔被請去肅王府喝了杯茶后,也全部收兵回了衙門。
皇城中央的太極殿,金瓜武士依舊站在大殿外,目不斜視。
文武百官分立左右,垂首靜立,和以前每一天的早朝一模一樣,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
龍椅上的血跡已經一干二凈,宋暨‘身體有恙’,已經被送回后宮,很快就會病卒;年紀九歲的皇長子宋玲,茫然無措的坐在龍椅上,尚弄不清發生了什么。
蕭楚楊拿著剛起草的詔書,宣讀過后,群臣應諾,然后便默然的出了太極殿,沿著早上過來的白石御道,走向已經截然不同的巍峨長安。
西涼軍將士在暴雨中等候,恭恭敬敬的把文武朝臣送回各自府邸。
踏出皇城的大門,蕭楚楊上了宰相的車輦的上,陸承安跟著走了上去,而崔、王、李四家的掌舵人,沒有問蕭楚楊的意思,便也直接上了馬車。
駟馬并驅的車架很寬大,中間拜有茶案,五個朝堂巨擘坐在其中,臉色和太極殿中已經截然不同。
大玥五大門閥,雖然蕭家排在首位,但各自的勢力區域不同,影響力相距不遠,私下里哪有什么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