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公孫明連忙點頭,跑下去傳令。
老蕭呵呵笑了聲,看向巷子深處:“其實王爺真不想來這傷心地。當年在長安,身邊有狐朋狗友,眼前有如花美眷,一轉眼回來,就只剩下個碎嘴的糟老頭,一般人真受不了。”
“沒人想來,不來得死。”
老蕭一聲輕嘆:“是啊。不過想在這里站穩也不容易;北齊那邊得了消息,天天在邊軍那邊叫囂‘許家篡國擾亂軍心’,魏王也在說這個,說偽造了遺詔自立為帝,昭告天下百姓反許家。聽說南越那邊發現中原大亂,魏王把兵力抽走,也在暗中醞釀。天下分成四塊,不快點拼起來,老百姓就得放下鋤頭提刀子了……”
兩人閑談間,酒肆里一壺酒見底。
滿頭白發的肅王許悠,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長街上等待的諸多人影,齊齊俯首:
“參見肅王殿下。”
肅王許悠的神色,比方才好了幾分,牽著馬走出巷子口,抬手道:
“都回去吧,在這里走了好幾年,丟不了。”
準備過來攀交情的諸多官吏,聞聲也不好多客套,躬身一禮后,便相繼離去。
許悠牽著馬,沿著狀元街走向坊門,護衛和幕僚遠遠跟隨,只留父子二人獨處。
許不令走在身側,猶豫了下,開口道:
“宋暨傳位魏王,不殺難以制止……”
許悠不太想聽這個,搖頭道:“人都死了,還說什么,對我動手那天起,便已經不把他當兄弟了。”
許不令見此,也不再多言。
許悠剛剛來到長安,對以后要涉及的事務沒有半點興趣,只是在狀元街上走走看看,說著當年的往事:
“……我和你娘,就是在迎春樓外面遇上的,當時剛……剛喝了點酒,出門就瞧見你娘騎馬經過,瞧見我玉樹臨風的,就多看了幾眼……”
許不令回憶了下,微微蹙眉:
“嗯……孫掌柜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那老不死和我有過節,當年一坐一天翻不了臺,他少掙銀子,一直瞧我不順眼,所以他的話信不得。若是我真如他說的那般不堪,你娘豈會看上我?”
“那倒也是。”
許悠閑聊了片刻,直至走出了坊門,看到了極遠處的巍峨皇城,才頓住腳步,輕聲道:
“老孫別的話盡是瞎扯,但有句話說得對,得珍惜眼前人。不然,就得變得我和宋暨一樣,身邊啥都有,就是沒個閑時陪著喝酒嘮嗑的人,我估摸著,宋暨一個人坐在酒鋪的時候,也挺后悔的。”
許不令輕輕笑了下:“我一直都珍惜,除了眼前人,其他的也不在乎。”
許悠點了點頭:“我也看出來些,不過你這珍惜的人有點多,以后得注意下。你娘一個都差點把我折騰死,你這十來個,要是鬧起來,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許不令臉色平靜:“能者多勞嘛。”
啪——
跟在后面的諸多護衛,正滿懷憧憬地看著前方的父子情深。
不曾想剛剛還語重心長的肅王,不知聽到了什么,抬手就是一巴掌,削在了小王爺后腦勺上……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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