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令挑了挑眉毛,把被褥展開,然后褪去外袍,倒頭躺在了枕頭上,拍了拍身側。
鐘離楚楚和許不令都熟透了,可這些事從未經歷過,心里怎么可能不害羞緊張。她糾結了下,慢吞吞在許不令身邊躺下,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閉著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十月份的夜晚已經很冷了,許不令抬手把被褥拉起來些,偏頭看了眼,疑惑道:
“楚楚,你做什么?”
“嗯?”
鐘離楚楚臉上火辣辣的,都不敢往許不令身上靠,茫然道:
“我什么都沒做,怎么了?”
許不令略顯無奈,抬手把楚楚身上十幾斤中的銀飾取下來:
“穿著衣服睡,你不嫌硌得慌?”
鐘離楚楚才想起這茬,又坐起身來,把身上繁復的銀飾取下,解開了衣裙的布扣。
鐘離楚楚從未在許不令面前解過衣裳,此時還背對著許不令,磨磨蹭蹭半天才把外衣取下來。
鐘離楚楚出生西域,體態本身就比中原女子火辣,皮膚也白得多,加之鐘離玖玖從小的保養,肌膚和體型沒有半點瑕疵,光是線條都能羨慕死九成九的女子。
鐘離楚楚能察覺到背后的目光,也不敢回頭或者說話,悶頭悶惱的把外衣取下來,正想解開裙子時,門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繼而鐘離玖玖便推開了房門,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呀——”
鐘離楚楚嚇了一跳,臉色頓時漲紅,把衣服抱在懷里遮擋,有些羞急的道:
“師父,你……你做什么呀?”
鐘離玖玖關上房門,笑容玩味,走到楚楚跟前坐下:
“還叫師父?都一家人了,該改口了。”
鐘離楚楚眼神窘迫,猜到師父會亂來,卻沒想到師父還真敢亂來。她哪里好意思當著師父的面和許不令親熱,咬牙道:
“師父,今天是我洞房,你要想鬧,出去吹曲子就是了,進來做什么?”
鐘離玖玖才沒興趣吹曲子,親師徒明算賬,被徒弟訓這么久,好不容易把徒弟拖下水了,豈能不把以前受到的窘迫遭遇全找回來?
鐘離玖玖抬手把楚楚抱著的衣裙抽開,按著楚楚的肩膀躺下:
“我又不和你搶,你什么都不會,我當師父的教教你怎么啦?還是你嫁了人,就把為師當外人看了?”
“我……”
這哪里是外人不外人的事兒!
鐘離楚楚都不敢去看旁邊的許不令,只是用被子緊緊蓋著自己,臉色漲紅的道:
“師父,你別鬧了,這像什么話?”
鐘離玖玖才不管這些,挑開被子,自己也鉆了進去,躺在楚楚跟前,把徒弟往里推:
“睡里面去點。”
“師父你……”
鐘離楚楚被夾在中間,想一腳把師父踢下去,又有點不忍心,正猶豫著,就被許不令給摟在了懷里。
許不令嘴角含笑,把被褥蓋好:“行了,睡覺吧,別鬧了。”
“這還怎么睡,要不你們睡吧,我先出去了。”
鐘離楚楚有點受不了,翻起身來,從玖玖身上爬過去穿衣裳。
鐘離玖玖眼前一亮,翻了個身滾到許不令身邊,微笑道:
“還是楚楚懂事,知道尊敬師長,那為師就不客氣了。”
??
不客氣了?
這可是我的洞房!
鐘離楚楚動作一頓,對自己這親師父實在沒話說了,遲疑良久,還是悶頭躺了回去:
“小九,你閃開!”
“嘿——沒大沒小,相公,收拾她!”
“好。”
“哎呀,你們兩個………別別別……師父我錯了……”
……
窸窸窣窣,打打鬧鬧。
明月之下的小院,紅燈籠隨著夜風輕輕搖曳,聲音時急時緩,直至風停雨住,只留下滿園的溫馨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