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氣方剛的江湖人,萬一鋌而走險拼出事兒,她不成了瞎算命的無良道士?
這個年輕刀客看起來就腦子不正常,搞出事兒的幾率很大。
小桃花雖然不是道士,但算命攤子的招牌可不能砸,她也不想因為一句話給心里留個疙瘩,這讓師父知道了,非得罰她三個月不準吃糖葫蘆。
小桃花站在門口思索了下,轉身走向街頭:
“娘,我去找師父了,過幾天回來。”
“嗯,好好聽你師父話,可別天天想吃的,吃胖了以后嫁不出去咋辦。娘還想著讓你找個王侯家的公子當相公,學武出不了頭,還是當個大戶夫人舒坦。”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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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街上,世子姜凱換了身公子袍,走出王府的宅子。
馬車停在大門外,十余名護衛站在兩側,瞧見姜凱出來,一名護衛連忙上前躬身稟報:
“世子殿下,方才去了國師府,左公子說家中有事,今天就不陪著世子殿下喝酒了,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姜凱聽見這話,眉頭皺了皺。
身為藩王之子,知己朋友肯定不多,畢竟世上沒幾個門當戶對的。姜凱來長安是避難,其實不太想出門,但正月未出,城里面天天都是詩會、花會等場合,他在城里,外面人不可能不送貼子,有的能推拒,但歸燕城頭牌的選舉肯定不能錯過。
原本這種場合,左戰是必來的,兩個人可以坐在雅間里評頭論足,左戰不去了,一個人顯然會無趣很多。
姜凱遲疑了下,詢問道:“今天還有誰去春花樓?”
護衛認真回應:“城里的公子基本上都到了場,左親王世子也在,聽說準備了白銀萬兩,準備把黑城的西域蠻夷女子捧成花魁,世子殿下你看……”
姜凱聽見這話,脾氣頓時就來了。
北齊一共就倆實權藩王,都手握重兵,按照君王的制衡之術,不可能讓雙方和和睦睦,畢竟若是左右親王穿一條褲子的話,君主直接就被架空了。
雖然對外左右親王都是以大局為重,私底下的過節卻不少,特別是上次姜凱被俘虜,罵得最兇的就是左親王,哀其不幸、恨其不爭,就差給還在長安當俘虜的姜凱遞話,讓他自絕于長安以死明志了。
當然,上次左親王丟了望南關,右親王也沒少罵過,這次南下入中原,左親王要啥給啥不敢吱聲,就是因為上次差點丟了原州抬不起頭。
如今雙方各吃一個大虧,也算是扯平了,姜凱還準備捧到歸燕城走穴的魚兒姑娘當花魁,聽見左親王世子跑來瞎攪和,心里如何能忍?
“走走走,再去叫左戰一聲,今天這場合可不能錯過,我玩過不過許不令還玩不過他姜瑞,真當我這世子是紙糊的。”
姜凱輕拂袖袍,大步上了馬車,正想進入車廂,抬眼卻見車廂的頂上,站了只肥嘟嘟的小麻雀,正偏頭望著他。
“呵——這麻雀真肥,來人,賞兩把瓜子。”
“諾!”
小麻雀:??
我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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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紅日沉入地平線,勾起萬家燈火、滿天星河。
坊市間的客棧內,許不令站在高樓頂端的露臺上,眺望燈海如潮的城池,眼中露出些許驚艷,也改變了剛來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