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篤了?”
李皇后已經慌了神:“篤兒暈倒了,御醫正在救治圣上和篤兒,只是……只是……這可如何是好?國師,你一定要保住篤兒,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左清秋一揮袖子:“誰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趕快把他叫醒,把圣上遺體收拾好,絕不能看出異樣……”
“頭都砸爛了,燒掉也能看出骨頭上的痕跡……”
“尸體已經燒了?”
“沒有,臣妾哪里忍心,造孽啊……”
“沒燒他放什么火?生怕外面人不知道?”
左清秋氣的暴跳如雷。
李皇后訥訥無言。
這時候追究責任,顯然沒意義。
左清秋緊緊握拳,斟酌了下,怒聲道:
“封住消息,只說圣上摔傷暈厥,不便面見朝臣,先把傷口處理好,我出去解釋,讓姜篤馬上過來。”
“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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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數千禁衛軍和京城守備營的兵馬在宮墻上下對峙,無數趕來的朝臣夾在中間,呵斥勸說聲不絕于耳:
“姜凱,你想造反逼宮不成?”
“打不得打不得,你要是放一箭,右親王一系就全完了……”
“大齊正在收復中原,這等危急時刻,亂不得啊……”
世子姜凱騎在馬上,手里持著佩劍,對著群臣郎聲道:
“我父王對圣上赤膽忠心,大齊何人不知?我豈會做領兵逼宮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們眼見后宮起火不滅,還在這里磨磨蹭蹭守死規矩不去救火,置天子安危與不顧,是你們想亂大齊,還是我想亂大齊?”
太尉張廣盈掌管是大齊武官一把手,此時站在中間說和:
“姜世子也是擔憂圣上安危。眼見皇城起火總不能不管不顧,只要把火撲滅確定圣上龍體無恙,姜世子自會向圣上請罪。”
宗正姜懷是姜氏宗族的老人,這時候也心急如焚:
“是啊,這時候亂不得,規矩死的人是活的,哪怕讓我和姜凱兩個人進去看看,只要確定圣上無礙,朝臣和百姓也能心安不是?”
群臣本就心里擔憂,只是不敢讓姜凱帶兵進皇城罷了。若只是姜氏宗族的人進去看看,那最多不合禮法,出不了大事兒,便又催促宮門衛開門。
守門的禁衛軍沒有天子御令,肯定不敢開,但滿朝文武都催著了,后宮又遲遲不給命令,猶豫再三之下,還是打開了宮門。
姜凱和姜氏老人姜懷快步進入城門,說是兩個人進去,但外面的臣子哪里等得住,在太尉帶頭后,熙熙攘攘全進了皇城,都往每天上朝的歸元殿后方跑。
跑到一半,左清秋便和一個天子身邊老太監,風輕云淡的走了出來。
瞧見百余名王侯將相往過來,左清秋臉色一沉,怒聲道:
“大膽,誰讓你們私自夜闖皇城?”
百官瞧見左清秋面色平靜,好像沒出大事,暗暗松了口氣。
太尉張廣盈則有些心虛,連忙抬手行了個禮,等著姜凱說話。
姜凱走在最前面,明知后宮的情況,肯定不慫,朗聲詢問:
“宮中起火,本世子擔憂圣上安危,特隨群臣過來看看。圣上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