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陽之下,蕭湘兒步伐搖曳生姿,卻又不失該有的端莊儀態,熟透了的身段兒,既有花信美婦的風韻,又不缺青澀美人的靈動,以至于第一眼望去,讓人連年紀都瞧不出來。
蕭湘兒出身門閥,又在宮里待了多年,對外在氣質的把控可謂精細到每一根頭發,后宅之中論女人味,無人能出其右,所到之處百花失色,也就仗著異域優勢的楚楚,能在面前跳一下。
陳思凝哪怕是女人,心中同樣驚艷,她出身皇族容貌同樣不俗,但站在湘兒面前,氣場無形中就被壓死了,感覺自己和沒長開的小丫頭似得。
見蕭湘兒忽然過來,陳思凝連忙走出門,含笑道:
“舅奶奶,你怎么來了?”
“……”
蕭湘兒手里拿著雕花木箱,聞言笑盈盈的表情一僵,回頭看了看,見小婉不在,才含笑打趣道:
“什么舅奶奶,叫的我和老妖婆似得,都進門了,要叫湘兒姐。”
陳思凝對于蕭湘兒這種反應,倒是明白緣由。
崔小婉自從和許不令修成正果,以前孤僻的性格慢慢發生了轉變。起初大家還挺欣慰,但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
崔小婉天生心思澄澈,基本上沒人能在她面前說謊,而且又白又虎,性格坦蕩、從不害羞扭捏,想說什么說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如今外向起來,后果相當恐怖。
就比如蕭湘兒,她一有歪心思,崔小婉就看出來了,然后就是:
“母后,你又饞了?”
蕭湘兒能怎么辦?說不饞肯定虛偽;說饞,宅子里哪個姑娘每天不饞幾次?
這些都是埋在心底的小想法,過一會就心思就壓下去了,次次被小婉點出來,誰受得了。
以前小婉性子孤僻,不喜歡和其他人聊天還好,如今見人就能說兩句,硬把后宅的姑娘們搞得怕怕的,遇見小婉都先默念“冷靜點冷靜點,別瞎想”,幾個小姑娘更是見面躲著走,生怕被小婉逮住,以至于小婉漸漸都有了‘后宅一霸’的趨勢。
眼見崔小婉沒跟著過來,陳思凝稍微放松了些,走到蕭湘兒近前,微微一禮:
“湘兒姐,你怎么來了?”
蕭湘兒拿著雕花木箱,抬步走進屋里,在軟榻坐下,抬手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你剛進門,我這當姐姐的,自是得過來探望一下,剛好前些日子給你做了些東西,你看看喜不喜歡。”
陳思凝在湘兒身邊坐下,看了看做工極為精巧的小木箱:
“這怎么好意思,我都還沒去拜會姐姐,你倒是先過來了。”
“唉,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見外的。”
蕭湘兒把木盒箱打開,從里面取出藍白相間的狐貍尾巴,還有藍底白花的銀鈴鐺,放在陳思凝的手里,含笑道:
“知道你喜歡藍色和白色,怎么樣,滿意嗎?”
陳思凝拿起尾巴和鈴鐺看了看,雖然不明用途,還是認真點頭:
“湘兒姐真是心靈手巧。以前聽相公說起過,咱家有這個傳統,不過……不過這個是做什么用的?擺件兒還是……”
“是插件兒。”
蕭湘兒眉眼彎彎,如同人畜無害的大姐姐:
“許家的傳統,你得去問許不令才是,下次你們圓房的時候,你把這個拿出來,他自然就會教你怎么用了。不過你也悠著點,第一次就把床鋪弄塌,以后還得了?”
!!
陳思凝表情猛地一僵,連忙訕訕笑了下:
“知道了,謝謝湘兒姐。”
她把東西收好放進小木箱,轉念一想,倒是靈機一動,詢問道:
“對了,湘兒姐,咱家晚上的時候,就是和相公一起……是怎么安排的?”
蕭湘兒眨了眨眼睛,倒也沒有扭捏:
“以前紅鸞安排過,輪著來,約莫三天一輪,之后讓許不令休息一天。不過去年到今年打仗,許不令經常出門,回來后姑娘們又老不守規矩偷吃,這個安排倒是沒怎么用上,等以后仗打完了,應該才會按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