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凝似懂非懂地點頭,想了想又道:
“那今天晚上,該誰啊?”
蕭湘兒聽見這個,眨了眨眼睛,還以為陳思凝食髓知味了,眼神稍顯調侃:
“昨天玖玖插了隊,今天按理說該小婉了,你要是想的話,我讓許不令晚上過來便是,小婉不著急。”
“不用不用。”
陳思凝連忙搖頭:“我一點都不急,就是隨便問問。”
蕭湘兒見此,自然也不退讓了,畢竟小婉的就是她的,她的還是她的。
把小木箱送給陳思凝,臭哥哥交代的活兒也算完成了,蕭湘兒聊了片刻家常,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院落。
陳思凝把蕭湘兒送出門,又回到屋里,把做工精美的小木箱收了起來,然后在院落里等了等。
后宅里人來人往,不久后,便聽見崔小婉、蕭湘兒、寧玉合的閑聊聲響起,應當是一起去陸紅鸞的院子打麻將。
陳思凝側耳聆聽,確定幾人走遠后,才飛身而起,身輕如燕地翻過幾道院墻,來到了崔小婉居住的房間外。
崔小婉的院子和別處不同,里面放滿了的盆栽,有的剛剛抽芽,有的含苞待放,常年一個人獨居習慣了,里面沒有丫鬟,只有小黑狗趴在院子里,搖著尾巴望向陳思凝。
陳思凝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后快步進入小婉的睡房。
因為小婉有強迫癥,房間里整理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床頭的妝臺上還放著一枚沉香木鎮紙,兔尾巴則放在枕頭旁邊。
陳思凝掃了一眼兔尾巴,也沒去碰人家私人物品,只是輕輕提氣,抬手看似無力的一掌,拍在了床鋪的被褥上。
被褥發出輕微悶響,而被褥下的床板,也發出‘咔嚓-’聲,明顯是被拍裂開了。
舅娘,對不起了……
陳思凝臉上稍顯愧疚,檢查了下,確定斷開不會傷到人后,才做賊心虛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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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后宅歡笑聲逐漸多了起來。
許不令躺在床榻上,經過玖玖的認真推拿,身上的酸軟已經消去,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分。
鐘離玖玖靠在許不令的左側,早就已經醒了,不過滿枝還和奶貓兒似得睡著,她也不好打擾,只是眨巴著狐貍般的眸子,瞄著許不令的側臉,滿眼愛慕。
許不令摟著兩個軟軟的媳婦,左右都是大團子,慢慢就有點心思不穩,轉眼看向玖玖,挑了挑眉毛。
鐘離玖玖瞬間懂了,猶豫了下,還是沒好意思大白天亂來,抬手戳了戳滿枝。
“嗯~”
祝滿枝迷迷糊糊醒來,抬眼看到許不令和玖玖望著她,臉色才微微紅了下,不過馬上又是一急,一頭翻起來,找自己的小裙子:
“遭了遭了,說好的一起早起習武,小寧肯定先去了,這不是讓她占便宜嘛……”
鐘離玖玖有些好笑:“她就是讓你一年,你也追不上,急個什么?”
“誰說的,我可是我爹親生的,學劍的天賦不比小寧差,說不定就追上了。”
祝滿枝趴在床邊,摸了半天才找到扔得到處都是的衣裳,兩三下穿戴整齊,便急匆匆跑出去洗漱。
許不令見此,也起身穿好了衣裳,將玖玖送回后宅,陪寶寶姨打了一圈兒麻將后,才來到外宅的議事廳,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已經準備出發繼續南下,今天安排好,明天就可以啟程。按照西涼軍行進的速度,等他到淮南金陵等地,楊尊義估計都快打下蘇州了,等雙方會師,剛好就在進軍杭州的路上,也是此次平叛的收官。
許不令在議事堂里坐了大半天,把所有安排都親自過目,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起身走出府門,想去岳父祝六那里看看,當作是新姑爺回門。
祝六的宅子距離并不遠,許不令在房舍上起落,不過片刻便到了附近,只是抬眼看去,卻見寧清夜站在一棟樓宇的屋脊上,正偷瞄著遠方的院落。
許不令略顯意外,輕飄飄落在寧清夜身后,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
寧清夜有些出神,肩膀被拍驚得一抖,手當即扶在了腰間劍柄上,可惜被捉住了手腕。她回頭瞧見是許不令后,才微微松了口氣,偏過頭去默然不語。
許不令順著寧清夜方才的目光,朝遠處看去,卻見祝六的院落里,厲寒生一襲文袍,拿著把鐵劍,在認真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