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不在一旁了。愚起初來這里吃酒,每次他都像這樣貼上來,說了幾次才好些;今日見到岑書記,卻又故態重萌。”李全道。
“這也怪不得人家,只是我不喜這般。”岑書記說了一句,不再談論此事,正要對劉錡說話,忽然想起來什么,又道:“你們二人互相應當還不認得,先自我介紹一番。李全,你先。”
“是。”李全答應一聲,轉過頭同劉錡說道:“某名叫李全,出身碎葉鎮本地李氏,祖上是漢飛將軍李廣。某今年二十三歲,在族中行十七,現為碎葉鎮兵曹參軍佐史;你叫我李十七便好。”
‘是不是磧西每一個大家族都號稱是李廣的后代?’聽到李全的話,劉錡想著。他前世看各種正史野史古代,發現凡是出身西北地區的大人物,不管哪一族、姓什么,比如十六國西涼皇室,南北朝北魏皇室,還有當皇帝之前的大唐皇室,都自稱是李廣之孫李陵的后代。
他當初看到的時候還半信半疑,畢竟史書也可能出錯;但今日親耳聽到李全這樣自稱,不再懷疑。只是仍有疑惑:‘西北就沒有其他名人,只有李陵這個不得已投降匈奴的人了?’
不過這番話他自然不會問出來。“某名叫劉錡,今年十九歲,家中行三,河南道虢州弘農人,去歲從中原被征召至安西大都護府,在嗢鹿州都督府為兵。”
“你這樣讀過書的人為何會被征召到安西為兵?”李全不解地問道:“我雖然沒去過中原,但也打聽過中原的事,讀書人似乎并不多。”
“某也不知曉。”同樣不知道緣故的劉錡只能這樣說道。
“此事的緣故,我倒是可以猜一猜。”岑書記說道:“自從永淳年間以來,隨著兵役愈發繁重,許多人不愿服役,今上繼位后下旨令邊地節度使自行招募將士,天寶八年更是下旨停止從中原征召健兒。”
“但你雖是天寶九年征召之將士,可折沖府向來是提前一年制定征召名冊,也就是說早在天寶八年圣上下旨前,你已被列入名冊。”
“況且已經將實行了百多年之制,豈是能立刻停止的?”因為這涉及到負責辦事官員的利益,屬于朝廷的陰暗面,岑書記沒有多說,只是最后說道:“是以雖陛下已下旨停止從中原征召健兒,可你們仍被征召。”
‘意思是說,劉錡是最后一批被征召的府兵?恰好安排在下一年的就不會被征召了?這樣的話,那個真的劉錡可太冤了些。’劉錡不由得想著。
‘不過這對我未必是一件壞事。要是留在老家與從小看著‘劉錡’長大的人相處,我準保露餡,沒準被當做鬼上身折騰的死去活來。’
他正想著,忽然聽岑書記又對他說道:“劉三郎。”
“岑書記請吩咐。”劉錡回過神來。
“你在家鄉讀過幾年書?都讀過那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