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走了這么遠路,找這么一家便宜實惠的飯館吃飯?你平日里不知賺了多少,還專門找這樣的小飯館,也真夠摳的。”劉三笑道。
“我可沒這么摳啊。真要是吃頓好的,我家也不是沒去過城中最好的酒樓。今晚我家之所以來這兒,是因為蘇展是我姐夫,和他說話來的。”巴特笑道。
“你進門是喊了一聲姐夫來著。我還以為你喊的是哪個客人呢,竟然是蘇展?這么說,蘇展的婆娘是你姐姐,也姓舍利吐利?”張滸驚訝地叫道。
“我姐姐不姓舍利吐利,姓啥?”巴特一臉看待白癡的表情看向張滸。
“你以前從未告訴過別人啊!”張滸道。
“我隨便告訴別人這做啥?”巴特認為張滸更像白癡了。
“好吧。”張滸一拍臉,不再問白癡問題,甚至不再同他們說話,轉過頭繼續吃飯;好嘛,他這一錯眼的功夫,剛上的一盤醬肉已經只剩一半了,他再和巴特說會兒話一絲肉星都剩不下!得趕緊搶!
巴特也樂得他去搶肉吃,走過去和自己的姐姐、姐夫說話;迪馬什對姑姑、姑父行禮后站在柜臺旁,也不怎么和人說話,大概又琢磨起了樂曲。
蘇展夫妻一邊和內弟、內媳婦說話,一邊招呼客人。說了一會兒,蘇展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內侄女沒見呢,問道:“丹娘呢,今天沒帶著她過來?”
“姑父,我在這兒呢。”他話音剛落,丹妮婭就拉著另一個比她略大的小姑娘跑進來,笑著同蘇展說道:“剛到飯館門前侄女見溱文姐姐正玩的開心,就一塊玩起來。”
“那怎不接著玩?”蘇展笑道。
“天都黑了,大家都回家了,還怎么玩?”丹妮婭笑著回應。
他們這邊說著話,張滸一火人已經將新上的菜都吃完了。既然是在便宜實惠的小飯館吃飯,劉錡也不能再摳了,要了八個肉菜六個素菜和兩個湯,胡餅二十張,分量足足的。此時面對著空空的盤子,所有人都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消食。
劉錡正消食,側頭看到丹妮婭和另一個比她稍大些的小姑娘,問張滸道:“那是丹妮婭?她旁邊小姑娘,是這家店鋪主人的女兒?”
“怎么,看上了。”張滸笑道:“都說她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一定特別漂亮。你現在就看上了?”
“去去去!”劉錡道。他就算再無恥混蛋不要臉,也不會現在就看上七八歲的小姑娘,他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張滸其實也是開玩笑。就算古代成婚早,最小也得十三四歲,十七八歲甚至年過二十成婚的也不少,喜歡七八歲的小姑娘在這個年代也被看做禽獸。“她就是蘇展的小女兒,叫做文娘,今年八歲,比丹妮婭大一歲。”
劉錡點點頭,沒再追問。張滸本還有其他有關文娘的話說,但見他不問,頓時沒了介紹興趣,也只坐在椅子上消食。
眾人又消了一會兒食,看看月色,覺得再不出發就沒法在起更前回去了,站起來就要返回軍營,劉錡去付賬。蘇展撇了內弟,掏出算盤噼里啪啦一頓猛算,得出一個價錢告訴劉錡。
付完賬,劉錡有些肉疼。‘瑪德今兒這一頓把我徹底掏空了,在回到嗢鹿州、發頭一個月的俸祿前,是一個大子兒都沒有了。’
“以后可不能再這樣花錢了。”
“不能怎樣花錢?”忽然有人接口道。
“不能像這回在碎葉鎮似的,每天都吃好吃的飲好酒,花的一文錢不剩,甚至……”劉錡下意識地回答,同時抬頭看去;但當他看到和自己說話的人后,立刻住了口,而且像二元反射似的立正行禮道:“見過封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