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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王節度使,李將軍,畢將軍,諸位將軍,一隊人馬泅渡過河才至對岸,葛邏祿人就忽然沖出、發射箭矢,又奔馳過來將來不及上馬也來不及返回的將士殺死在岸邊。”一名信使跪在地上,出言道。
“果然有準備。”李嗣業道:“我就知曉,頓毘伽既然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不可能不防備我軍過河。”
“現下探知河對岸也有葛邏祿人駐守,雖然未必一定不能過河撤走,但即使成功損失也必定慘重。”
“那依李將軍所言,應當放棄渡河,全力破當面之圍了?”畢思琛忽然說道。
李嗣業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被打斷,心里不滿;又見是畢思琛所言,更加惱怒,說話的口氣也就不客氣起來。“我只是說渡河十分困難,豈說過要全力破當面之圍?況且畢將軍既然這樣說,想必是已有解圍之策了?”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他們兩個又對上了。畢思琛是前前任節度使夫蒙靈察的愛將且一手提拔,李嗣業則是高仙芝的愛將且一手提拔,兩任節度使關系不好,連帶著他們的愛將關系也不咋地,即使最開始有做戲的成分,這么多年下來也成真的了。
現下節度使王正見與二人的關系均平常,他們兩個也就時常爭論不休。平常互相還留有體面,此時軍情緊急,也就口不擇言了。
聽到李嗣業的話,畢思琛就要開口駁斥。但他話還沒出口,就聽王正見喝道:“大敵當前,竟然還互相爭吵!若有破敵之策也就罷了,若無破敵之策,就免開尊口。”
王正見畢竟是節度使,他這番話一出口李嗣業和畢思琛都不敢再爭執,起身請罪。王正見揮手讓他們坐下。
但之后帳篷內卻安靜起來,幾乎鴉雀無聲。面對頓毘伽忽然使出的計謀,他們想不出解決的法子,眼見王正價又氣不順,當然不會出言觸霉頭。
見眼前這群至少也是五品之官員如此作為,王正見更加生氣,想要出言訓斥,但最終還是忍下,想了想說道:“既然諸君皆無妙計,那就分派將士打造浮橋再次渡河,探對岸葛邏祿人虛實;其余將士皆要準備上陣。”
“是。”眾人紛紛答應,又聽王正見吩咐了幾句話,起身就要離開。可這時,把守帳篷的一名護衛卻走進來,行禮后道:“嗢鹿州參軍、假別將劉錡求見,自稱有破敵之策,要獻于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