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椏,從今日下午起,我就說你生了病,不見外客。”見她這幅樣子,蘇欣不由得說道:
“這是第幾個了?第十八個了!她們在營中托唐嫵說項也就罷了,竟然還找到你!這事是咱們能下令的么?來家里再說一遍有啥用處?
她們就是看你好說話,才來煩你,讓你和劉琦提一遍。但你又不是護士,唐嫵向劉琦提這事理所應當,你提就是耗費人情了,也會惹人家反感。咱們家雖然和劉琦親近,可干嘛為這種事情耗費人情。
你從下午起也別出門了,省的被他們碰上。”
“是。”卓椏有氣無力的答應一句。她自己也確實厭煩了,不想再接待。她本來與這些護士就沒啥大交情,只是因為慶功宴上坐在一塊吃酒才認識,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雷諾,還得勞煩你幫我買點兒東西。”她又說道。
“啥勞煩不勞煩的,盡管說。”雷諾笑道。這陣子不打仗,將士們允許輪番休息。每當休息的日子雷諾都來卓家和這一家人說話。不過他并不會在卓家留宿,天黑前就離開。
“也沒啥,就是我平時總買的那些東西。”卓椏坐到羅漢床上,說了一遍,又寫在紙上遞給雷諾。雷諾看了一眼,裝進兜里。
“丹妮婭呢?怎么不見她?”卓椏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今日吃過早飯后還沒見過她,不由得問道。
“正在屋里生悶氣呢。”雷諾答應一句。
“怎么了?”卓椏好奇來,追問道。
“因西平公主喜歡她,今日劉都護又上了值,她就由我帶著去府里拜見公主。會見公主的時候她說起想再去前線,為將士們唱歌鼓勵,卻被公主以保護她的安全為由拒絕了。丹妮婭因此就悶悶不樂的。”
“確實不方便。”卓椏說道。整個嗢鹿州之戰過程中丹妮婭一直在河北大營,并未直面過兩軍交戰,而此次在谷口作戰恐怕就要直面兩軍交戰了;而且河北大營說是軍營,其實還住有百姓,丹妮婭在里面也說得過去,可若是去谷口就是純粹的軍營,丹妮婭一個女子也不適合待在里面。
“我也覺得你說得對,可丹妮婭就想要唱歌鼓勵將士,十分不高興。”
“她留在嗢鹿州城,一樣鼓舞眾人嘛!現下城中仍未收拾干凈,許多房屋仍在建造,她每日唱歌也能鼓舞眾人盡快將城池收拾好,將房屋重新建好。”卓椏道。她現在也將丹妮婭視作妹妹,不愿她冒風險。
“我也這樣勸過,但她仍十分不高興。”
“過幾日,過幾日自己想開了就好了。或者再去求求劉琦?像我,本來劉琦也不愿讓我繼續隨軍交戰,想要反悔在慶功宴上的承諾;可我反復懇求,他最終答應我仍上陣。
當時劉琦也說出不好安置我,我就說出自己平日里可以與護士們住在一塊,他就沒話說了,乖乖答應。”卓椏想到當時堵得劉琦無話可說的情形,不由得又笑出來。
“哎,既然你可以與護士們住在一塊,那丹妮婭是不是也可以與護士們住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