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在大后日清早吧。”李珙下了決定:“到達北岸時后軍差不多也已趕到,正好為王都尉接風洗塵。”
“王都尉十分辛苦,確實應當為他接風。”劉琦道。
“你還是不要關心是否應當為王都尉接風了。”李珙笑道:“你還是多想想,如何應對他的進諫吧。”
“哎呀,我將這件事給忘了!”劉琦抓著腦袋喊道。他這兩日一直在琢磨如何在南岸丘陵中殺死更多大食兵,其他的都忘了,聽李珙一說才想起來王勝來到大營后一定會告他一狀。
“還不止王都尉一人。”李珙甚至還加碼:“下面的將領自然不會讓他們知曉,但趙都尉與王都尉身份等同,也要知曉。趙都尉雖不像王都尉那樣遵守規矩,但更加謹慎。雖然你脫離后軍并未造成甚損失,他恐怕也不會高興,也會向我告你的狀。
而且你還沒能在南岸立下功勞!就算以功抵罪也不能,你還是想想自己會受到何種懲罰吧。”
“都護,豐哥,能提前告知妹夫打算施以何種懲罰么?”劉琦又道。
“這可不能提前告訴你。若你提前得知有了準備,還能叫做懲罰?”李珙笑著說了一句,又道:“你別琢磨旁的了,好好想想能不能駁回王勝的幾句話吧。”
“妹夫定會認真琢磨!”劉琦又語氣堅定地說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說過此事,天已經黑下來。李珙派人拿飯過來,二人邊吃邊聊;吃過晚飯又聊了一會兒,時間已經不早,李珙去后帳睡覺,劉琦就躺到在前帳臨時添加的床睡下。
后兩日又派出少許士卒進入丘陵,但探查結果都與今日一樣,沒有任何大食兵在里面。劉琦也徹底死了心,與李珙商議后后日伴晚就將調來南岸的士卒又送回北岸。
下一日清早,二人起來趕回北岸大營。正如李珙預料,他們回到大營不久后軍也趕到,李珙忙出營迎接,將王勝迎入營內,又不得不問了一句劉琦為何不在。王勝也只能裝的跟真事似的,說劉琦生了病不能拜見,甚至還擠出悲傷的神色。
但才走進李珙營帳,王勝就變了臉色,首先請求都護讓副都護出來,然后向李珙控訴劉琦擅離職守,要求重重處置。趙光密這時也在帳中,聽聞此事立刻也請求處罰劉琦。
劉琦趕忙認錯,而且表示自己絕不會再犯;李珙也幫著勸說,而且說此事不宜讓其他人知曉,不能重重處置。
王勝與趙光密當然很想將劉琦從副都護的位置拉下來,若真能做到,豈不是他們又有了機會?
但他們也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不說此事確實不宜公開,就算公開也不可能憑這樣一件事將劉琦拉下來。他們只能強調必須給副都護一個教訓,讓他以后不再犯。
“既然如此,就罰你一年俸祿,再將我這間帳篷仔細打掃一遍。”李珙道:“既然這么有精神,能提前三日從后軍趕來大營,不如多干干體力活。”
‘我提前趕來還不是為了幫你。’劉琦在心里嘀咕一句,躬身答應。他知道這個處罰已經很輕了:與李碧筱成婚后他徹底不用擔心沒錢花了,少一年俸祿也不怕;至于打掃帳篷更是個類似于玩笑的處罰。
“多謝都護秉公處罰副都護。”王勝與趙光密說道。他們二人當然對處罰不滿意,但在不能公開的情況下也沒有更好的處罰方式,只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