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的很對。”聽完解釋,護衛阿德南明白了阿費夫為什么會拒絕他,輕聲答應一句。
可阿費夫誤以為這個護衛心里仍然不滿意,又要出言安撫幾句。但他的話尚未說出口,忽然聽到從背后傳來馬蹄聲!
“將軍,這是怎么回事?”頓時有人慌張地說道。雖然有可能是己方士兵搶到馬匹而且成功逃出來,恰好也向東逃走,但這些久經戰陣的將領士兵瞬間判斷是安西軍騎兵。
“快走,不要說話!”阿費夫呵斥一句,加快腳步,同時在心里祈禱這些騎兵一定不要是發現他們的動靜特意趕過來的,只是按照規定在巡邏,很快就會遠離他們。
但事與愿違,馬蹄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阿費夫回頭看了一眼,雖然目光中仍未出現騎兵的蹤跡,但他們不可能在騎兵追上前逃到樹林里去。
“要被追上了!”頓時,又有士兵小聲嘀咕道,話語中充滿絕望的語氣。
“難道好不容易利用阿費夫將軍想出來的計策從秦那軍的包圍中逃出來,最后仍然無法逃走?”阿迪勒也忍不住說道。他是千夫長,按照之前的慣例只要不拼死抵抗不會被處死,但這輩子不論是在安西軍手中做囚犯,還是以后逃回或被放回大食國,都沒有任何前途可言了。因此他雖不算絕望,心中卻也冰涼一片。
“與秦那人拼了吧!反正都是死,與其被秦那人像殺牲畜一樣殺掉,還不如死在戰場上!”有士兵又說道,而且停下腳步,從背后取下背著的長矛。受到他的影響,許多士兵都要停下,準備迎戰秦那騎兵。他們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戰勝騎兵,但因為安西軍之前幾乎沒有留過士兵俘虜,覺得還不如戰死。
有人甚至抽出刀或匕首要殺死自己的妻子。“不能將女人留給秦那人。”
“都住手!”阿費夫卻忽然叫了一聲,又下令道:“你們立刻給自己的妻子披上重量輕的皮甲,再戴上頭盔。士兵沒有皮甲的,護衛借給他們一件。”他忽然下令道。
“是。”眾士兵不知他為何下達這個命令,但出于對將軍的信任,停止原來的動作,首先摘下自己的頭盔放到妻子頭頂,然后從護衛手中接過一套皮甲,給妻子套上。因為時間緊急,皮甲只是被從頭頂套進去,就連兩條胳膊都沒有伸出來。
護衛們卻不像士兵們一樣,雖然也有些著急,但仍然有條不紊的摘下頭盔,卻沒有從背包中拿出備用皮甲來給妻子套上。士兵有些好奇,看向身邊的護衛,卻發現護衛們的妻子身上都已經穿著皮甲了。
他們頓時十分好奇,就要問出來。可這時馬蹄聲越來越近,幾乎能夠瞧見騎兵的身形了,阿費夫輕聲喝令眾人停下,又做出向東跑的動作。
“你們立刻停下!不停下我就射箭了!”眾人剛剛依照阿費夫的命令做出動作,就從身后傳來漢話的叫喊聲。
“別將,別將,千萬不要射箭,我們停下,我們愿意停下!”阿費夫立刻停下向東跑的動作,自己轉過身,用流利的漢話喊道。
“你們是,安西軍?”阿費夫的舉動明顯讓帶隊的將領一怔,下意識拉住韁繩是馬匹停下,又問道。
“啟稟別將,我們原是62團將士,因團駐守的營地被大食兵燒毀,校尉也不慎被燒死,我們擔心被劉中尉責罰,所以逃走!”阿費夫說道。
“你們打算逃到哪兒去?”那將領又問道。
“我們今夜打算逃到東面的一片樹林。從河邊向大食軍營趕來的路上,聽校尉說起過在這邊有一片樹林。
我們打算在樹林躲藏一夜晚一白日,明日晚上向河邊走,多走幾步路走到沒有將士駐扎的地方渡河回到北岸,再逃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