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她轉頭看向劉琦,一臉期盼的表情盯著他。卓椏與唐嫵也停止彈奏。
“這首歌,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過了一會兒,劉琦盯著丹妮婭,低聲問道。
“是妾自己,啊不,若嚴格說來,有一段旋律最初不是妾自己想出來,是聽來的。只是已經想不起來旋律是從誰哪里聽來的了。”丹妮婭慢慢說道。
“是不是卓椏或唐嫵曾經唱給你聽過一段旋律?”
“卓姐姐與唐姐姐?”丹妮婭輕聲嘀咕著,不由得看向這二人。
“中尉一說我想起來了。”卓椏忽然道:“這段旋律確實是兒在一次行軍時唱給丹娘聽的。
兒昨夜與丹娘排練的時候,就覺得旋律似乎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了;今日聽劉中尉說起,忽然想起來。
而且這段旋律是當年,劉中尉閑暇時哼給我們聽過的。”
“我也想起來了。”唐嫵這時也道:“是當年劉中尉哼給我們的,當時沒唱詞,只有旋律。劉中尉當時還說這段旋律是家鄉小調。”
“這段旋律也是劉中尉的家鄉小調?”丹妮婭驚訝地看向劉琦。
“確實是我的家鄉小調。”劉琦笑著說道。
“可這段旋律與之前《碎葉水畔》的旋律相差太遠了,而那首歌的旋律劉中尉也說是家鄉小調。”丹妮婭忍不住說出這段話。
她實在太驚訝了。按理說,一個地方的鄉間哩曲旋律應當類似,至少屬于同一類型;而這段旋律與《碎葉水畔》的旋律截然不同,根本不可能來自同一個地方。
“我籍貫河南道虢州,可父親曾經帶我在淮南道揚州居住過幾年,《碎葉水畔》的旋律是河南道虢州鄉間流行的旋律,而被你改寫城這首歌的旋律是淮南道揚州的鄉間流行。”
劉琦愣了一下,出言解釋。
確實,只要是略微懂得樂理的人都能聽出這兩首歌的旋律完全不同,他只能裝作自己是從兩個不同地方聽來的。反正面前三人從未去過中原,將來也不可能踏足中原,糊弄過去應該沒問題。
“旋律的來源并不要緊。”他又趕忙轉移話題:“反正鄉間小調也沒有版權,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填詞改編成一首歌。要緊的是改編的好壞。”
“中尉說的是。”丹妮婭這時也不再糾結旋律來援,聞言應了一聲,又小聲問道:“中尉覺得妾改寫的這首歌如何?”
“你這首歌,與之前別的歌都截然不同。沒有了那股只能激勵鎮兵的勢頭,對激勵將士士氣能起到的用處,也不好說。”劉琦仔細想了想,說道。
“中尉,將士們都聽了許多遍《碎葉水畔》等歌曲,不能說聽得厭了,可聽得次數太多,現下又不像當時仍然在抵抗大食軍侵略,而是已經打到大食國都城,即將滅亡這一國。
這種情形下,太過愁苦的歌效果反而不好;這首歌輕快一些,也更適合此時激勵將士士氣。
而且,在波斯似乎就有相似的小調。”說到這里,丹妮婭心中浮現出疑惑;‘怎么萬里之外的揚州有與波斯類似的小調?’
不過她很快甩掉疑惑,繼續說道:“因此這首歌更能感染波斯兵,激勵波斯人的士氣。
明日,今日攻城一定會讓波斯人打,妾給他們唱這首歌,正當其時。”
“我只不過說了一句,你倒是辯駁了許多句。”待丹妮婭說完,劉琦笑著說道:“而且我那句話雖是疑惑,可并未否定不采納你這首新歌。”
“這么說,中尉答應了?”
“你說的是,換一換新歌,從其他角度激勵士氣,就此時來說確實更好些。”劉琦道:“我答應了。”
“多謝中尉。”丹妮婭立刻跪下行禮。
“多謝中尉。”卓椏與唐嫵也連忙行禮。
“好了,不必多禮。”劉琦說了一句,又問道:“這首歌名字叫甚?”
“稟報中尉,想了幾個名,都不好,所以尚未取名。”
“既然如此,我來取一個吧。就叫做,啊朋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