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回頭看他們一眼:“很冷?”
“寒冬臘月,前些日子才落場雪,冷是肯定的。”有個青衣衛回道:“此刻又是晚上,比白天更冷些。”
“想不想暖暖身子?”江柳壞笑著問。
“四興坊到了夜間,除了街邊流鶯,只有幾家酒館開門。”青衣衛苦著臉說道:“想暖身子,也沒地方去。”
“十兩銀子,夠你們去哪逍遙?”江柳問他。
“隔壁泰寧坊倒是個好去處。”那個青衣衛偷眼看了看秋雨棠,沒敢說下去。
江柳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帶著十兩銀子,趕緊滾蛋。”
幾個青衣衛一愣:“小旗不是要我們一道擒獲賊匪?”
“用不著你們。”江柳說道:“有我和秋總旗在,賊匪跑不了。”
賊匪厲害的很,巴不得趕緊離開,幾個青衣衛和江柳約定,半個時辰后,他們在四興坊門外候著,一溜煙的都走了。
秋雨棠問江柳:“把他們都打發走,萬一真的撞見賊人,怎么辦?”
“你怕?”江柳問她。
秋雨棠微微皺眉,沒有應聲。
她確實怕。
吃過對方的虧,深知自己不是對手,內心不起波瀾才是怪事。
“跟著我,賊人真的出來,在旁邊看著就好。”江柳走在前面,叮囑了一句。
秋雨棠瞬間感到他的背影高大起來。
自認不是黑影對手,他還走到前面。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秋雨棠感到心臟跳動加快。
“秋風城好像有些怕你。”江柳看她一眼:“堂堂千總,怎么會怕區區總旗?”
“他怕的不是我。”秋雨棠回道:“他是怕我姑父。”
“姑父?”江柳嘿嘿一笑:“你姑父這么厲害?”
“秉筆太監魏長安。”秋雨棠沒打算瞞他:“你覺得呢?”
“太監?”江柳當然知道魏長安是大興朝的當權人物,他嘿嘿一笑:“你姑真有本事。”
秋雨棠滿臉不解:“和我姑有什么關系?”
“嫁給太監。”江柳撇嘴:“我在琢磨,他倆在床上都做些什么。”
秋雨棠臉臊的通紅:“天天瞎琢磨什么?”
“本來就該琢磨。”江柳一本正經的說:“太監,沒有男人那東西,他娶女人回去干嘛?難不成擺在那里看?”
他越說越不像樣,秋雨棠滿頭黑線:“江柳,你正經些。”
“夫人不讓說,我就不說。”江柳滿臉賤笑:“反正該有的我都有,等到我倆成親,我知道該做些什么。”
“還說!”要不是在尋找賊匪,秋雨棠真想把他那張嘴撕了。
嬉皮笑臉的江柳突然停下,一把拽住秋雨棠。
“來了?”秋雨棠往四處看去。
“來都來了,藏頭露尾,難道還想偷襲?”江柳喊道:“我只是打算把你擒住,又不咬你,至于怕成這樣?”
“上回見到我就跑的,可是你?”旁邊的小巷走出個黑衣人。
他手持長劍,語氣森冷,讓秋雨棠感到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是我。”江柳回道:“昨兒我估計弄不過你,所以趕緊跑。”
“僅僅一天,今晚就可以?”黑衣人問。
“可以不可以,我也沒處可跑,是不是?”江柳笑著問。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黑衣人縱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