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最近很風光,可也僅限于在青衣衛和魏長安面前。
青衣衛總旗,不過區區七品小官。
放在地方,也就只是個縣令。
鳴翠樓雖是煙柳之地,往來賓客卻多是達官顯貴。
像江柳這樣的芝麻綠豆小官,到了這里,還真顯不出他。
偏偏江柳來到鳴翠樓,要的就是鬧些動靜。
進門前,他對一個青衣衛耳語幾句。
那個青衣衛滿臉懵逼:“總旗真要我這么干?”
“你敢不干?”江柳瞪他一眼。
“不敢!”青衣衛滿頭黑線。
他轉身去了隔壁一家酒館,片刻后,臉紅脖子粗的走了出來。
一邊走,還一邊提起手里的酒壺灌兩口。
到了江柳面前,已經有些醉了的青衣衛噴著酒氣問:“江總旗,我這樣子,應該可以了吧?”
“去吧!”江柳滿意的笑著。
青衣衛走進鳴翠樓,江柳和另一名青衣衛等了片刻,才跟著進去。
剛進大門,他們就聽見先入內的青衣衛在嚷嚷:“老鴇子,給爺出來!爺今兒不要姑娘,就是為了來睡老鴇!”
他在前面鬧騰,很多客人都微微皺起眉頭,露出厭惡的表情。
客人之中,有不少身份高貴。
到了鳴翠樓,一是為了尋他們的相好,二則是欣賞美人撫琴、歌舞,以此博個心靜。
闖進來個青衣衛瞎嚷嚷,有些客人已經心生反感。
要不是青衣衛直屬皇帝,一般官府不敢得罪他們,南北二堂又是宦官當家,不可能來逛青樓,早就有人上前照臉給他幾耳光。
片刻后,樓上跑下來個涂脂抹粉四十來歲的女人。
她正是鳴翠樓的老鴇。
跑到青衣衛面前,老鴇陪著笑:“這位爺要睡小婦人,那是我的福分,直接和我說一聲就成,哪要在前堂大聲喊出來?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江柳聽了老鴇的話,頓時哭笑不得。
慣走風月場,老鴇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那個青衣衛,口舌上還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青衣衛醉眼朦朧的看著老鴇,差點沒吐出來。
他心里苦啊!
江總旗到底在搞什么鬼?
滿樓妙齡女子不要他找,偏偏要他喊著讓老鴇出來陪睡……
“說吧,多少錢?”青衣衛噴著酒氣問道。
“小婦人不敢收錢,只要爺滿意就好。”老鴇瞇起眼睛打量著青衣衛。
常年習武,他的體態勻稱,雖說不算英俊,面目卻也不難看。
年過四旬,風月場中,早沒人肯親近她。
突然蹦出這么個醉鬼,自己跳到碗里來。
老娘還不得好好享用一場?
“不要錢怎么可以?”青衣衛搖搖晃晃的擺手:“少說五十兩銀子!”
老鴇眼睛都綠了。
五十兩銀子!
當紅姑娘見客,也沒這么多賞錢?
她滿臉笑容:“爺真是個爽快人,那就五十兩!”
“給錢!”青衣衛朝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