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雪恨不能把他那張臭嘴撕爛。
他這些話說出口,可不就坐實了倆人的關系?
偏偏馬靜遠是個有眼色的。
江柳說月凌雪是他的女人,馬靜遠陪著笑問:“都督與月照磨什么時候完婚?我也好去隨個禮。”
“不急!”江柳笑著說:“大夫人沒進門,二夫人怎能先入門?”
馬靜遠一愣。
他心里嘀咕:江都督果真是個有本事的。月凌雪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小姐,又是刑部照磨,入了他的門,居然只能做個二房。
馬靜遠畢竟是個官油子。
心里這么嘀咕,嘴上他可不會說出來,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一變。
他很清楚,無論表現的驚異還是夸贊江柳能耐,都會讓月凌雪感到尷尬。
月凌雪可是江柳的二夫人。
江柳得罪不起,他家二夫人就能得罪的起?
枕頭邊上吹吹風,馬屁拍的再好,還不是照樣弄死你?
馬靜遠的反應,倒是讓江柳有點意外。
他也清楚,剛才那句話,無論如何也不能接。
能夠很快做出這樣的判斷,馬靜遠至少是個有眼色的。
但凡有眼色的,善加利用,都可以成為助力。
“馬郎中不錯。”江柳笑著說:“以后沒事,常去家里找我說話。”
馬靜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頓時大喜,趕緊躬身應道:“下官一定會經常叨擾都督,還望都督莫煩。”
月凌濤很快把更夫提了來。
江柳要他卻提更夫過堂,而且還要他先讓更夫脫下衣服,看看胸前有沒有傷痕。
月凌濤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尸體右腳肯定留下了什么線索,否則江柳不會這么肯定,人就是更夫殺的。
更夫正忙著打更,月凌濤帶著幾名六扇門的差人來到他面前。
“四興坊的案子,還得你去六扇門說一說。”攔住更夫,月凌濤并沒有說要緝捕他。
“小人把知道的都說了。”更夫看起來好似很惶恐:“去了六扇門,也沒什么好說。”
“有沒有什么好說,不是你說了算。”月凌濤瞪他一眼:“請你不動,難不成還要扭著去?”
月凌濤語氣不善,更夫心里有鬼,知道麻煩來了。
可他還是揣著最后一絲僥幸,對月凌濤說道:“官爺要我去,我當然得去。是不是又發現了什么?”
“有沒有發現什么,你去了就知道。”月凌濤回道:“問這么多做什么?”
更夫不敢再問,乖乖的跟著月凌濤等人返回刑部。
路上,他還試圖找機會溜走:“官爺,小人還要打更,萬一耽誤了……”
“打更的事,有旁人代你。”月凌濤回道:“不需要你操心。”
他這么說了,更夫不敢再多言語。
走在路上,更夫的眼睛亂瞟,好似在想著逃脫的主意。
月凌濤把他的舉動看在眼里,更確信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他對江柳的佩服,也又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