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京兆府如何判案,好似還輪不到喬把總指手畫腳。”
喬萬坤氣憤難平,卻又無話可說。
京兆府判案,還真不是他區區一個把總可以過問的。
“喬把總要問的,就是我要問的。”江柳接過話茬:“搶個粉頭就判死罪,你們京兆府怎么判的案子?”
江柳給了常威臣一個下馬威,喬萬坤對他更加感激。
常威臣卻是滿臉尷尬,躑躅不安,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京兆府草菅人命,這件事我得好好和皇上說道說道。”江柳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有九千歲那里,我要去問問,府尹把人命當兒戲,是不是還適合做這個官。”
“此事與府尹無關,是下面人判的。”常威臣頓時滿頭冷汗,趕緊解釋。
“那他也是失察。”江柳說道:“人命關天,案子這么判,六月酷暑都能下場大雪。”
說話的當口,外面刮進來一股冷颼颼的風。
有個侍衛出門看了一眼,回來稟報:“都督,落雪了。”
“看沒看見!”江柳指著門外:“剛還是晴天,這會就落了雪。你們京兆府胡亂判案,千古奇冤!”
常威臣尷尬的要死。
最近幾天,天一直陰沉著,這場雪早就該下。
寒冬臘月,落雪本就正常。
到了江柳嘴里,竟然成了印證冤情。
這位大內侍衛都督,還真像傳言中一樣,是個插科打諢耍無賴的好手!
“怎么就千古奇冤了?”門外傳來個熟悉的聲音,華明玨帶著幾名青衣衛走進來。
見到江柳,他哈哈一笑:“聽說兄弟要我過來,當即放下所有的事情,趕過來了。”
江柳笑著拱手:“京兆府的規矩,查個卷宗,我來不好使,還得兄長過來。”
“狗屁規矩!”華明玨沖著常威臣一瞪眼:“瞎了你的狗眼!江都督的意思就是我們青衣衛的意思。找他要文書?憑你還是憑你們府尹?”
華明玨來到時候,江柳往后面的隔間門簾看了一眼。
他看到有雙眼睛賊溜溜的向外張望。
視線與他對上,那雙眼睛趕緊避開。
不用猜也知道,在后面偷看的,肯定是京兆府尹。
江柳把武秀琪的案子說了。
華明玨眉頭皺起:“太尉家的兒子,也太不像話。為爭個粉頭,就要把人往死里整?”
“兄弟的內弟受了委屈,我總不能睜眼看著。”江柳問華明玨:“兄長認為,此事該怎么辦?”
“放人!”華明玨回道:“管他那么多。大興朝,什么時候連太尉的兒子也能欺負人了?”
太尉是當朝正一品大員,名義上掌管著整個大興朝的軍務。
華明玨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常威臣心里發慌,低著頭也不敢吭聲。
“還不把人帶來?”華明玨冷冷的問他:“還要我親自去提人?”
“別忙。”常威臣剛要走,江柳站了起來:“我跟過去看看。”
華明玨說道:“讓他們把人提來就成,兄弟何必去監牢走一趟?”
“萬一他們把人殺了滅口怎么辦?”江柳問道:“又或者帶來之前,先收拾一下,讓我們看不出受了多少苦,又怎么辦?”
華明玨被問的一愣:“得!我陪兄弟過去。”
江柳提出的擔心,連喬萬坤都沒想到。
錯愕的看著江柳,他內心的感激和欽佩,已經達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