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城已經知道是孫善勛包下花杏樓。
孫善勛臉都黑了:“秋副指揮使可別再說了,不提這事不丟人。”
“怎么了這是?”已經猜到他請的是誰,秋風城還是明知故問。
“還不是我這張臭嘴。”孫善勛回道:“沒來由的,罵了江都督幾句,包下秋副指揮使這里,給他賠不是來了。”
秋風城嘿嘿一笑:“孫總管連江都督都敢罵,還真是忘了死字怎么寫。”
孫善勛臉都黑了。
可他又不敢得罪秋風城。
內務府,并不是南北堂的人。
他們不過是掌管皇家府庫,給后宮發放例錢以及其他所需的衙門。
皇帝想起來,會提他們一嘴。
想不起來,內務府就是干雜活的。
孫善勛陪著笑問秋風城:“秋副指揮使,這兒既是您家的營生……”
“別介!”秋風城一抬手:“你可別跟我說賒欠,樓子里這么多姑娘要養活。今兒為了你的事,我還特意從別的樓子借了不少姑娘。一文錢都不能賒欠。”
“沒說賒欠。”孫善勛滿臉尷尬:“秋副指揮使也知道,內務府例錢不多,今兒晚上能不能……”
他的意思,是要秋風城少收些。
秋風城當然明白。
他心里尋思:敢罵我家兄弟,不把你宰到下輩子卵蛋都和大腿不連著,算我今兒白來。
嘴上,秋風城卻對孫善勛說:“都是伺候皇上的,我心里還能沒點數?”
“秋副指揮使有數就好。”不明就里,孫善勛反倒放了心。
片刻后,江柳帶著一眾大內侍衛來了。
兩三百號人,浩浩蕩蕩進了花杏樓。
秋風城迎上前,嘿嘿一笑:“兄弟來了?”
“來了。”江柳笑著說:“今兒給兄長帶了不少生意。”
“這樣的生意,也就兄弟做的出來。”秋風城說道:“大內侍衛全體逛青樓,還找了個宦官做東包樓子,不久后,必將成為大興朝的美談。”
“是美談還是笑談?”江柳問他。
“管他美談還是笑談,兄弟肯定是風流絕代,令世人嘆為觀止。”秋風城哈哈一笑:“都里面請。”
進了花杏樓,秋風城小聲對江柳說:“孫善勛早你一步過來,他還想著要我收的便宜些。”
“那怎么可以!”江柳一本正經的說道:“開門做生意,養活那么多人,收的便宜事小。樓子里的姑娘們,靠什么吃飯?”
“說的就是。”秋風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江柳今兒晚上,也是要狠狠宰孫善勛一把。
“上回兄弟給我說的事,已經去辦了。”秋風城告訴江柳:“鳴翠樓那邊的老鴇子和大茶壺,這兩天就到永安城。至于姑娘,也都物色好了。他們一到,姑娘們也就送了來。”
“沒有逼良為娼吧?”江柳問道。
“哪能。”秋風城笑著說:“兄弟的秉性,我還能不清楚?所有姑娘都是從小在青樓調教過的,大多還沒來及上牌子,就被我給選了來。”
“青樓要開,喪良心的事,可不能干。”江柳笑著問:“兄長,今兒這里能不能坐得下?”
“坐是肯定坐得下。”秋風城回道:“就怕睡不下。兩三百號侍衛兄弟,全都留在這里,可沒那么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