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到的時候,魏長安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林語堂稟報,說他來了,魏長安詫異的問:“他不在皇上身邊,跑我這里做什么?”
“江柳不是一個人來的。”林語堂說道:“他還帶著個青衣衛,只是那青衣衛看起來,有點怪異。”
“怪異?”魏長安不解:“哪里怪異?”
“青衣衛許多人都與江柳相熟,在他身旁也多半自在。”林語堂說道:“他帶來的這個,卻被幾名侍衛圍在中間,倒像是被控制住了。”
魏長安感覺到其中必定有緣故,吩咐林語堂:“你把江柳叫進來。”
林語堂出門,迎著江柳。
吃過江柳好幾次虧,每次見著他,林語堂都覺得沒什么好事。
他很生硬的朝江柳拱拱手:“江都督來了?”
“林公公怎么像是不愛見到我?”江柳賤兮兮的一笑。
林語堂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你可別這么笑,我覺著瘆的慌。”
“瘆嗎?”江柳很正經的看向徐文耀等人。
徐文耀只是發笑,并沒言語。
他們身后的四名侍衛,也是笑而不語。
林語堂是魏長安身邊的人,江柳得罪的起,他們可得罪不起。
不是決定立場的問題,幾個人都不肯回應。
江柳當初帶著林語堂逛青樓,到如今,侍衛們閑的時候還會拿出來說一說。
見著江柳,渾身不自在,林語堂顯然是想到了那件事。
附和江柳,豈不是讓他印象更深刻?
瞥了江柳帶來的假青衣衛一眼,林語堂問:“江都督怎么想起來這里了?”
“想九千歲了,過來看看。”江柳朝他眨了眨眼。
雖然對江柳不待見,林語堂卻也能看明白他眨眼肯定是有什么話不能當著其他人說。
“九千歲正在忙著公務。”林語堂說道:“其他人在這里候著,江都督與我一道過去。”
江柳吩咐了徐文耀等人一聲,跟著林語堂,往書房去了。
他進書房的時候,魏長安正在批復一份公文。
江柳見禮:“見過九千歲。”
“叫什么九千歲。”魏長安頭也沒抬:“雨棠公干回來,你再得勝歸來,婚事也就該辦了。一聲姑父,難道還辱沒了你?”
江柳本來就是個容易順桿子爬的。
魏長安都這么說了,他當然不可能不改口。
“見過姑父!”江柳再次見禮,隨后嘿嘿一笑:“從今兒起,我是不是就能頂著姑父的名頭,在外面招搖過市了?”
“招搖過市?”魏長安露出笑容看向他:“你在大興朝廷,已經足夠招搖。區區市集,還會放在你的眼里?”
“市集確實不放在眼里,大興朝堂,我可不敢招搖。”江柳撇嘴:“刀架在脖子上,隨時可能砍下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腦袋就搬了家。”
“你是皇帝身邊的人,還有誰敢動你?”魏長安知道他有話要說。
“信王。”江柳回道:“上回他邀約我去赴宴,被我回絕,到如今還不死心。今兒竟派人假冒青衣衛,想把我誆去。得虧我多了個心眼,才沒有掉進坑里。萬一我真的去了,皇上和姑父這里,就算生一百張嘴,也辯解不清。”
“就是你帶來的那個青衣衛?”魏長安立刻聯想到林語堂剛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