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走在前面,根本沒理會徐文耀和裘子康說些什么。
還沒到書房,他叫住個使女:“吩咐下去,燒些熱水,給裘將軍沐浴,再把他的頭發、胡子理了。”
使女退下,江柳直接走向書房。
直到他進了書房,也沒搭理裘子康。
裘子康反倒懵了。
既然把他撈出來,照理說不是應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要他為大興朝效力?
為什么江柳偏偏沒那么干?
他看了徐文耀一眼。
徐文耀撇撇嘴,來到書房門外:“都督,我們可否進去?”
“裘將軍在外面等會。”屋里傳出江柳的聲音:“我的書房,將軍可以進,囚犯不可以。”
裘子康聽他這么說話,眉頭一擰,扭頭就要走。
徐文耀上前,一把給他抱住:“裘將軍要去哪里?”
“囚犯進不得書房,我留在這里做什么?”裘子康個性十足的回道。
“裘將軍以為自己還是囚犯?”徐文耀問他:“是不是蹲囚牢有癮?”
裘子康被他問的一愣。
“將軍還真不是一般的犯賤。”徐文耀笑著搖頭。
“徐把總,你說誰犯賤?”裘子康不樂意了,臉色也很不好。
“除了將軍,還有其他人?”徐文耀說道:“穿著這身囚服,你當然是囚犯。脫下這身囚服,換上出征的鎧甲,誰敢把將軍大當成囚徒看待。”
“徐把總什么意思?”裘子康皺眉:“江都督是要我領兵作戰?”
“我也不瞞你。”徐文耀說道:“安東洛丘人犯邊,殺我邊境臣民,陛下下旨,要江都督領軍十萬出征討賊。江都督的能耐雖說當世無雙,可他畢竟沒有帶過兵。他打聽了一下,大興朝有本事的將軍不少,唯獨你從未有過敗績。當日他也感慨,像裘將軍這樣的人物,怎么會被關進大理寺囚牢?”
“還不都是朝堂的那些狗官。”提起大興朝的官員,裘子康一臉蔑視:“保家衛國,半點能耐沒有。相互傾軋、爭權奪利,他們倒是本領不小。我倒覺得,大理寺的監牢,比朝堂干凈的多!”
“將軍是愿意回去,做個無用的囚徒,還是愿意追隨江都督,叱咤疆場,再為大興建功立業?”徐文耀微微笑著問他。
“為大興建功立業?”裘子康撇嘴:“我能有什么好處?大興的朝廷,可還是皇上的朝廷?”
“有些事情,交給江都督去想就好,將軍不要再說。”徐文耀說道:“大興朝廷會怎樣,是皇上與江都督考慮的。將軍想要的結果,不可能一蹴而就,卻不一定無法達成。”
裘子康緊鎖眉頭,沒有立刻回應。
等了片刻,他問徐文耀:“江都督果真是皇上的人?”
“那還能有假?”徐文耀說道:“當初九千歲提議,由武德將軍李永皓,領軍五千進擊洛丘人。皇上親自否了,于朝堂之上下旨,令江都督率軍十萬,出征安東。”
“五千兵馬討伐洛丘人?”裘子康冷笑:“魏長安以為那五千人,是神兵天降?區區武德將軍,領軍不過數年。將士如此之少,即便出關也是送死!”
徐文耀點頭:“裘將軍是大興戰神,對戰場把握當然更為精準。”
“戰神不敢當!”裘子康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