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江柳的窩囊氣也就算了,連個仆人也和他過不去。
他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先去吧,這會用不著你。”
仆人應了:“稍后給將軍送火盆和熱水來。”
裘子康懊惱的在屋里坐下。
他心里嘀咕:這都什么事?明明有人求著他帶兵,鬧了這么會,怎么反倒成了他被認不待見?
沒過多會,仆人送來火盆和熱水,卻沒有給他帶茶葉來。
裘子康問:“江將軍家里,連茶葉也沒有?”
“有!”仆人回道:“將軍沒要,小人也不敢自作主張,因此沒有送來。”
“給我弄些茶葉來。”裘子康說道:“你們家將軍也是不懂事,哪有讓人飲白水的?”
“我這就去取來。”仆人恭恭敬敬的回道:“不過將軍最好別在背后說都督壞話,據小人所知,以往說他壞話的,如今都悔青了腸子。”
裘子康心情本來就郁悶,仆人的提醒更讓他煩悶的很。
堂堂從三品將軍,居然不被待見。
不被待見也就算了,還不能說江柳不是。
哪怕在背后牢騷兩句也不成。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裘子康懊惱的擺手。
仆人欠身退下。
仆人剛走,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你怎么又回來了?茶葉呢?”看都沒看進來的是誰,裘子康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裘將軍要的茶葉在這里。”走進門的不是仆人,而是徐文耀,他把一包茶葉放在桌上:“江都督要我送來的,可比仆人取來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來是徐把總。”裘子康拿起桌上的茶葉包看了看:“江將軍舍得送我茶葉?”
“都督為人爽快,手下從來不缺好處。”徐文耀笑著說:“丁點茶葉,算得了什么?”
“可我卻覺得,這個人難搞的很。”裘子康說道:“油鹽不進,連話也不聽人說。”
“都督知道你要說什么,為什么要你開口?”徐文耀笑著問。
“知道我要說什么?”裘子康撇嘴:“他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蛔蟲?”徐文耀搖頭:“那玩意是在腸子里,只知道吃些腌臜東西,即便在將軍肚子里,也不可能知道將軍在想什么。”
本來就郁悶,裘子康被他這么一說,心情更加不好。
他嘆了一聲:“徐把總莫不是來取笑我的?”
“當然不是。”不等他邀請,徐文耀在桌邊坐下。
裘子康詫異的問:“徐把總自顧坐了?也不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有什么好問?”徐文耀撇嘴:“將軍住的可是都督家的廂房,寄人籬下,誰管你答應不答應?”
大內侍衛把總,不過正五品小官。
當著他這位曾經是從三品將軍的面,竟然半點規矩也沒有,更讓裘子康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裘將軍是不是很不爽?”徐文耀笑著問他。
“你說呢?”裘子康語氣很不好的說道:“在江將軍那里鬧了滿肚子火也就罷了,你還追過來嘔我。就連剛才那個仆人,對我也是有鼻子沒眼的。”
“將軍有沒有想過,以后可以不再受人冷遇?”徐文耀笑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