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江柳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笑。
王青齡是個明白人,從他的笑容,立刻看出了什么。
他嘿嘿一笑,對江柳說道:“都督放心,我辦事,肯定遵照大梁律法,絕對不會給各個衙門帶去麻煩。就連京兆府那邊,我也會規規矩矩,能不抬出都督,絕對不會仗勢欺人。”
王青齡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柳倒是很欣慰。
身旁多了這么個不按套路來,又能理解他意圖的人,以后辦事可要簡單多了。
倆人還在屋里說著話,秋風城走了進來。
見到王青齡,秋風城眉頭微微一皺:“王公子怎么在?”
永安城內,不認得王青齡的,還真沒有幾個。
身為太尉之子,地位尊崇,王青齡偏偏不學好,整日和一群市井無賴、潑皮混混攪合在一起。
不說地方官府和六扇門早就對他了如指掌,就連青衣衛和南北堂,也知道大興有這么個禍害。
皇城一害,居然在江柳的書房,秋風城不免心里疑惑。
“兄長有事?”江柳笑著問他。
秋風城也懶得在王青齡身上耗費工夫,他對江柳說道:“先前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了。鳴翠樓的鴇子、大茶壺,還有一眾姑娘,全都到了。”
“鳴翠樓?”江柳還沒開口,王青齡錯愕不已的問江柳:“都督要把那家樓子接過來?”
江柳站了起來:“既然你在,陪我過去看看。”
雪還在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頗有不把永安城埋進雪中絕不罷休的氣勢。
秋風城來的時候,帶著幾名青衣衛。
青衣衛沒敢進入江柳書房,走在隔壁的房間坐著。
本以為會飲一口熱茶再離開,他們的屁股還沒把板凳焐熱,秋風城又在外面招呼。
除了秋風城和王青齡,以及幾名青衣衛,陪同江柳的還有四名大內侍衛。
曾是青衣衛小旗的他們,自從跟了江柳,每天就形影不離。
無論江柳去什么地方,四人都會緊隨身后。
城內街道,積雪雖然清掃過,落雪飛舞,已經又積了厚厚的一層。
乘坐馬車出門,不是特別方便,秋風城來的時候,是騎著駿馬。
雪天難行,江柳出門,當然也會選擇騎馬。
仆人牽來馬匹,江柳等人縱身躍上。
駿馬沿著街道前行,小半條馬腿都沒在雪中。
秋風城抬頭看看還在飄雪的天空:“今年真是怪事連連,這場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
“怪事?”江柳笑著問:“永安城,哪年不落雪?”
“雪是落的。”秋風城回道:“卻不像今年這場,落起來沒完沒了,也沒個停的時候。照這樣下去,永安還不得被雪淹了?”
“永安被雪淹了,難道不好?”江柳笑著說:“大雪封城,往日搗亂的那些人也不怎么外出,即便外出,也沒個地方禍害。青衣衛和六扇門,可就輕省了。”
“輕省?”秋風城笑著搖頭:“這個時節,搗亂的才不會少。兄弟家的二夫人不是在六扇門,最近兩天,可有忙的家都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