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琪對南山書院很沒好感。
江柳問他:“南山書院以及朝中不少大臣,認為大興朝的江山,會亡在宦黨專權,你以為怎樣?”
“確實會。”武秀琪回道:“宦黨專權最大的弊端,是斂財。各地為了斂財孝敬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宦官沒有人根,對女人沒什么興趣。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錢財。至于奪取皇權,這些卻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沒可能?”江柳倒是想聽聽他的見解。
“連人根都沒有,也沒可能對女人做什么,如何有后?”武秀琪嘿嘿一笑:“后人尚且不可能造出來,宦官奪了江山,又要交給誰?”
江柳點頭:“說的倒也沒錯。”
他問武秀琪:“你難道沒聽說過,我是依附九千歲,才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聽說過,可我不信。”武秀琪搖頭。
江柳疑惑的看著他。
他沒有問,眼神卻流露出好奇。
武秀琪是從哪里判斷出,他并不是魏長安的人?
“都督在皇上身邊,所行之事,有些對九千歲也沒太多好處。”武秀琪回道:“倘若都督是九千歲的人,我還真不敢投效。”
“為什么?”江柳問他:“我是九千歲的人,哪里不好?你不是說了,宦官不可能奪取皇權?”
“皇權,他們是沒什么興趣,可他們對權力和金銀卻有著極高的興致。”武秀琪說道:“為了穩固權力,宦官可以做的事情更為極端。為了獲取金銀,他們可以把天下攪的一片混沌。無論宦官專權,還是南山書院得了權勢,對天下和百姓來說,都不是好事。”
“說了宦黨專權的壞處,南山書院可都是一幫飽讀詩書的大臣。”江柳問他:“他們應該也沒有顛覆皇權的念頭,你為什么連帶著他們也討厭?”
“難山書院的禍患,遠遠高于宦黨。”武秀琪說道:“宦黨會做的事情,他們家都會去做,甚至會逼迫、要挾皇帝,做出對天下并沒什么好處的決斷。文人誤國,并非天下文人都會,只是有一些自以為是的文人,會把天下鬧的一團糟。南山書院,論貪,比宦黨更貪。論對權勢的渴望,他們比宦黨更勝。他們甚至還屢次逼迫皇帝,依照他們的意思選用人才、治理大興。當今皇上不再臨朝,和他們也有一定的關系。”
聽了武秀琪的話,江柳不住的點頭。
他對此非常認同。
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南山書院,也沒機會見到他們當初對大興朝做過什么,通過許多蛛絲馬跡,以及人們對他們的評價,江柳也知道,那是一幫禍國亂政的文臣。
魏長安不把他們除掉,大興朝或許早就完了。
冒著大雪,來到書院。
一個多月沒有打理,這里顯得非常蕭瑟。
走進大門,武秀琪環顧四周。
江柳問他:“你在看什么?”
“好地方,都督打算用來做什么?”武秀琪問他。
“我打算在這里開辦學府,從貧寒子弟中挑選一些有潛質的。”江柳說道:“把他們培養成為大興需要的人才。”
“貧寒子弟?”武秀琪眼睛一亮:“都督是打算……”
“人有高低貴賤之分,卻與出身無關。”江柳說道:“出身固然可以讓人們衣食無憂,守不住家業,早晚也會淪落。出身貧寒,只要肯用心,難說會不會有一天飛上枝頭做鳳凰。”
“都督說的是。”武秀琪應道:“同樣的話,別人口中說出來,或許沒幾個人會信。從都督口中說出,就由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