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江柳笑著問他:“怎么從我口中說出,就由不得別人不信?”
“都督的經歷,已經說明一切。”武秀琪回道。
“提起我過往的落魄,你就不怕被我殺了?”江柳嘿嘿一笑。
“不會,都督并不是目光短淺的。”武秀琪回道:“真正讓人瞧不上的,是那些掩蓋出身的。一個人,連出身都不敢正視,他還能做成什么?”
江柳點頭:“你說的沒錯,一個人,連出身都不敢正視,只能說內心是恐懼和自卑的。連自己都認不清的人,能有什么前途?”
他仰臉望著落雪紛飛的天空,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會讓所有人知道。我只是農戶出身,曾經做過青衣備身。不管別人怎么說,我就是這么沒皮沒臊,絲毫不忌諱以往,看不慣我的人,能把我怎樣?”
武秀琪在他身旁,沒有應聲。
和江柳接觸的不多,每次江柳說的話,都會讓他思忖良久。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想法,和大興朝的很多人格格不入。
沒想到,追隨了一位都督,想法竟然比他更奇特。
在書院里走了一圈,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
江柳吩咐武秀琪:“你去置辦一些書,給這里的書庫填滿。”
武秀琪答應了。
江柳又對他說:“買書耗費的銀子,我會找皇上要。”
“找皇上要?”武秀琪詫異的看著他:“都督辦書院,怎么倒要皇上出銀子?”
“書院培養出來人才是誰的?”江柳問他。
“當然是都督的。”武秀琪回道:“貧寒子弟,讀書原本就是奢望。都督給了他們晉身功名的機會,他們還敢背棄主子?”
“人才是我的,也是皇上的。”江柳嘿嘿一笑:“我為朝廷培養人才,皇上憑什么不出錢?”
武秀琪懵了。
培養人才這種事,原本就是江柳自己的打算。
書院利用起來,可以培養不少有潛質的寒門子弟。
好些晉身無門的寒門子弟,有了這次機會,對江柳必定是感恩戴德。
其中當然不會缺少過河拆橋的,那種人畢竟不多。
江柳其實是在培植屬于他的勢力。
這種事不去暗中做,反倒招搖過市,讓整個大興朝都知道,甚至還從皇上那里要錢辦學府。
除了江柳,恐怕沒幾個人的腦回路會是這樣。
雖然不明白江柳為什么要這樣做,武秀琪卻認定他有充足的理由。
“出征之前,這里你先負責。”江柳吩咐:“回來后,你接著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