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孟遠舟喊話,江柳回頭:“孟指揮使舍得出來了?”
“江都督,我錯了!”孟遠舟苦著臉,一開口就認慫:“原本是好心,哪想到辦成了壞事。都督要打要罰,怎樣都好。就是別把鉆床底的事說出去。”
“鉆床底有什么?”江柳嘿嘿一笑:“說不準旁人聽了,還以為指揮使是特意到床底納涼。”
寒冬時節,外面暴雪紛飛。
鉆床底納涼?
說出去,鬼會相信!
“江都督,我真是好心辦壞事。”孟遠舟都快要急哭了:“您就抬抬手,饒了我吧!”
“雨棠要是有性命之憂,你已經死了。”江柳冷下臉:“你應該慶幸,她只是重傷。我今兒上門,就是要向你討個說法。”
瞥了孟遠舟的小妾一眼,江柳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別把小嫂子給嚇壞了,到你書房去說。”
有小妾在旁邊,孟遠舟也覺著別扭的很。
堂堂青衣衛指揮使,被人打上門,還鉆了床底。
這張老臉,可算是徹底的毀了!
離開小妾房間,往書房走的路上,孟遠舟看見十多個侍衛正拳腳相加,往蜷縮在雪地里的青衣衛身上招呼。
“江都督,這是……”他慘兮兮的問:“那些青衣衛怎么著了?”
“他們打算阻止我。”江柳面無表情的回道:“不給他們長點記性,以后還不要蹬鼻子上臉?”
孟遠舟心里嘀咕:這幾個青衣衛夠種!他們真的跑了,也不能說什么,畢竟來的是瘟神江柳。其他人都縮起腦袋,就他們敢站出來,雖然沒什么卵用,畢竟忠于職守、忠義可嘉。回頭全給他們升了官!
心里這么琢磨,孟遠舟嘴上可不敢說出來。
給那十多個青衣衛升官,可不就是和江柳對著干?
狗命要緊,還是少招惹是非。
他連給青衣衛求情也不敢,親自領著江柳等人來到書房。
走進書房,武秀琪先開口:“能否借用指揮使的筆墨紙硯?”
“就在桌上,只管用。”孟遠舟倒是乖巧的很。
江柳往主位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向他問道:“指揮使剛說是好心辦壞事,究竟怎么回事?”
孟遠舟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秋百總官職太低,我尋思著與江都督不般配,打算給她升官。可她功勞不夠,青衣衛雖有兩名千總的空缺,卻找不到理由……”
“現在夠了?”江柳打斷他。
孟遠舟本來是打算以秋雨棠功績不足為由,把江柳打發走。
只要他肯走,即使不該秋雨棠提千總,孟遠舟也有話說。
青衣衛升官,功勞可是硬頭貨。
任務沒有完成,怎么可能升千總?
心里是這么打算,江柳一聲冷冰冰的發問,卻把孟遠舟的盤算全給打亂了。
他趕緊回道:“夠了!應該夠了!”
“什么叫應該?”江柳眉頭皺起:“要么就是夠了,要么就是不夠,哪來的應該一說?”
青衣衛千總,只要吩咐屬下辦事,自己很少親自查案。
只要提為千總,秋雨棠就可以遠離危險。
孟遠舟找的借口,倒是真被江柳看上了。
“夠,肯定夠!妥妥的夠!”孟遠舟渾身都是冷汗:“明兒我就辦這件事。”
“三天內,提拔雨棠的文書我要看到。”江柳站了起來:“到時候還沒動靜,我會再來。指揮使家里大門,最好先別忙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