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還盤算著:少給先生一些,我還能得點。
王青齡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瞬間泄了勁:“多出來的錢,再還給我。以后我們辦事要規規矩矩,誰也不許中飽私囊!”
潑皮知道王青齡的手段。
他說出口的事,要是不遵照著辦,肯定沒好果子吃。
滿心不情愿,潑皮也只能應了。
江柳回到家,沒過多會,青衣衛指揮使府上,送來好些名貴藥材。
陪在江柳身邊的喬萬坤站在裝滿藥材的車旁,不由感慨:“青衣衛指揮使還真是個肥差,這么多藥材,得吃到什么時候?”
旁邊的武秀琪負責清點藥材,也沒搭理他。
喬萬坤問:“跟著江都督辦事,感覺怎樣?”
“挺好!”武秀琪回道:“想敲詐誰就敲詐誰,跟誰辦事也沒有跟著江都督痛快。”
喬萬坤滿頭黑線。
小舅子在他眼里,本來就是個做事不靠譜的。
投奔了江柳,以后辦事,只怕會更癲狂。
被江柳敲詐了好些名貴藥材,孟遠舟當然肉疼。
送走江柳,他匆匆趕往信王府。
雖已入夜,永安城實行宵禁,巡夜的隊伍,誰又敢攔著青衣衛指揮使。
朱秀軒還沒睡下。
孟遠舟拜見,被典膳帶到他的書房。
翻看著一本書,朱秀軒看也沒看孟遠舟:“指揮使這么晚來見本王,有話要說?”
“江柳去了我家。”孟遠舟苦著臉:“逼著我給秋雨棠升官,還敲詐了好些名貴藥材。”
“名貴藥材?”朱秀軒抬起頭:“你沒在藥材上動手腳吧?”
“沒,沒敢!”孟遠舟回道:“要是被他看出動手腳,我的日子只怕難熬的很。”
“被敲詐了多少藥材?耗費多少銀子?”朱秀軒說道:“在王府賬房支取。”
孟遠舟來見朱秀軒,就是想問能不能把損失補一些回去。
沒等他開口,朱秀軒就這么說了,反倒讓他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神色有些尷尬,他對朱秀軒說:“我來見王爺,并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朱秀軒把書放下,看向他。
“下官是想提醒王爺,江柳不是個好對付的,得當心。”孟遠舟愣了一下,才說了這么一句。
朱秀軒嘴角微微牽起一抹冷笑,再次拿起書:“知道了。”
他擺了擺手,典膳對孟遠舟說:“指揮使大人,請隨教授去賬房支取銀子。”
教授領著孟遠舟離開。
典膳問朱秀軒:“王爺,孟遠舟這個人……”
“小人而已。”朱秀軒回道:“墻頭上的草,兩邊倒。要不是他背后有人,早就被魏長安拿掉了。給他一點好處,他才會為本王用心辦事。”
“沒想到江柳膽子竟然這么大,敢帶人去青衣衛指揮使家里鬧事。”典膳說道:“據說他還令人在各坊張貼通告,凡是三品以上官員,家門口也貼的都是。”
“通告?”朱秀軒眉頭一皺:“什么通告?”
“屬下這就讓人揭一張,給王爺過目。”典膳應道。
朱秀軒擺手,典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