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長沙衛校畢業就進了這家男科,干了四年了,前后配合過五六位切皮的醫師,但沒誰像這個雛兒一樣能做到一剪功成的水準。
不管有沒有必要一剪,反正那些助理醫師不管是低年資還是高年資,這一剪的時候,不說小心翼翼吧,但肯定不會一剪到位,都是先剪至一個大概的位置,確定之后再補剪。
只有這個愣頭青一剪到位,而且剪得超快,這要是剪過頭了怎辦?安個拉鏈再拉上?
“一剪?不錯,真不錯!”賀醫師贊道。
他可是知道這一剪需要什么樣的功底的,剪法這門基本功必須至少十年以上,光是這一點,已經是主治醫師的資歷了,而且要有極強的自信心,二者缺一不可,否則根本做不到一剪,根本沒那個膽子,寧可穩當地進行補剪。
就這一剪,他就可以肯定這個青年助理醫師不簡單,其他的能力不知道,但至少是一個努力且有天賦與自信心的人,要不然這個年紀不可能有這么一手剪功的。
手術不大,卻是可以見到真功夫的,以小見大就是這個意思,他自己自認也是個小天才,深知此理。
只是他有些疑惑,這樣的人,是怎么流落到巨人男科的?實習的醫院瞎了眼睛嗎?還是因為他的爆脾氣?
任何一家有抱負的醫院,都不會放過有潛力的外科實習生的。
發現一個,一定會給他選擇最好的帶教老師,會用足夠的手術量來堆他,然后給他最好的進修機會。
所有的資源,只希望捧出一把名刀,因為捧出一把名刀的好處,數之不盡。
只是醫學實習生每年多的是,但有潛力又肯努力的卻非常稀少,而眼前這位他肯定就是。
“呵呵!”鄭東謙虛地笑了笑道:“一般吧,基本功還得下苦功夫。”
其實他自己清楚得很,這一剪的功夫,至少一半的功勞是完美級環切包皮手術的能力表現,他的基本功頂多占一半。
完美級環切手術給他提供了無與倫比的信心與手術經驗,再加上他的基本功形成的手術操作能力,就是剛才這一剪的表現。
當然這不是說這一剪就是完美的,差得遠,因為他的基本功只是精通級,這是不能改變的,所以他現在是發揮不了真正的完美級環切術的能力,綜合起來頂多大師級表現,也就是系統提示的體現級別。
隨著鄭東手中的止血鉗的翻動,他將剪開的包皮反轉,這動作和剝香蕉皮一模一樣,套在了吻合器的內環之上。
吻合器內分外環,用來鎖死反轉的包皮,里面還有一個縫合器,是用來進行縫合的。
套好之后,他檢查了一下位置,確定合適之后,開始上螺絲加壓了。
隨著螺絲的擰緊,吻合器開始加壓切割包皮,并同時進行縫合,這個環節,就像是釘書機一樣,直接釘在了包皮之上,切斷了血液運行。
吻合器切法,并不是直接切割下多余的包皮,而是用吻合器切斷血液供應,讓多余的包皮自然枯萎、并最終脫落。
這種術式不僅出血量小,而且不需要止血結扎與縫合,過程非常短,至此已經只剩下最后的敷料了。
等王護士開始給二臺的青年刮胡須的時候,鄭東已經用凡士林沙布包扎好了吻合器,完成了最后的敷料環節。
“好了。”
做完之后,鄭東退后一步對青年道。
“這,這就完了?”
青年驚訝地道,他有些懷疑,這特么頂多三分鐘,別是沒弄好吧?
“你還想切二回?”鄭東沒好氣地道。
“真好了?”青年道。
“別耽擱我時間,沒看旁邊兩位兄弟等著挨切嗎?”鄭東拿下手套,一邊調侃一邊寫醫囑。
“挨切?這話說的?”二臺的青年感覺鳥疼,花錢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