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太監與錦衣衛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一個是皇帝的親衛軍,另外一個是皇帝的家奴。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誰也不服誰,自永樂年間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謀反,朱棣就親手建立了東廠,以致衡量錦衣衛。
錦衣衛向來囂張跋扈,特別是在東廠太監面前,有意無意的總在嘚瑟,譏諷胯下沒卵子的閹人。
太監行事倒是低調一些,可沒招誰惹誰,鎮守衙門就讓人一把火險些燒成灰燼。
韓通是南京的鎮守太監,昨晚受了郝侍郎邀請,在醉仙樓多喝了幾杯,迷迷糊糊的睡在了醉仙樓,可等一覺醒來,頓時褲衩濕了半截兒。
衙門被燒了,這該怎么向京師廠公交待。
晦暗著臉,趕到衙門,望著火后的殘垣斷壁,氣得渾身發抖,更是一個巴掌抽在面前的管事公公臉上,“沒用的東西,咱家就離開一晚上,衙門竟然讓人給燒了,這讓咱家如何向廠公交待。”
被打的太監低著頭,任由韓通的一頓發泄,哪怕被一腳踹翻,也立即爬起來,低著頭,侯在他的面前。
火燒衙門可是捅破了天,往大的說,無視天家權威,死罪。
往小的講,就是成心挑釁東廠,上門赤果果的打臉。
此事想必在昨晚就鬧得人盡皆知,不消幾天,必然會傳回京師,那時廠公一怒,更大的暴風雨也該隨之而來。
鎮守太監府讓昨夜的一場大火燒了了四分之三,只留下一座閣樓。
韓通坐在閣樓里的椅子上,目光中透著凜冽的寒氣,對著管事太監道:“事情查明白沒有?昨晚是誰人動的手?”
“老祖宗,據昨夜當值的崽子說,放火之前曾見過錦衣衛的身影。”
“錦衣衛?”韓通的眼神愈加犀利,又道:“沒看錯?”
“小崽子是這么說的。”
閣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令韓通別過目光,暴躁的情緒下正想呵斥她幾句,哪成想面色肅然的小太監遞上了一塊腰牌,“老祖宗,這是奴婢在清掃衙門外墻時撿到的。”
韓通接過手,清木的圓形木牌正是錦衣衛身份象征的牙牌。
翻過牙牌,背面刻著這塊腰牌的主人名字。
“王瑞。”沒聽過的名字,應該是錦衣衛的基層蠻子,不過這已經夠了。
韓通將手里的牙牌轉遞給了身前的管事太監,“一個時辰,務必查出這王瑞的所有信息。”
太監連忙點著頭,“接過牙牌,緊緊的捏在手里,拇指撥動著牙牌上的紋路。”
這人務必要查出來,就算這場火不是他放的,這頓屎盆子也得強扣下,不然這后果得由他從承擔。
與錦衣衛當了近百年死對頭,說到底,這事也只有錦衣衛才能干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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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