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官場的,終究沒有一個良善之人。
在廖光明找他主動之前,竟是反撲一口,登門咬住了他,這才讓廖光明接連通傳艾玉。
在廖光明的助波推瀾下,堂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艾玉的身上。
艾玉垂著頭,不留間瞥了下生的陰陽怪調的韓通,最后抬起頭看著席位上的廖光明以及他身下的鎮撫使大人。
艾玉是個聰明人,而一個聰明人的基本功就是要懂得察言觀色,艾玉從他們二人的神情中,瞬間看懂了眼下之意。
艾玉道:“此事說來也巧,昨夜卑職麾下小旗官在他家中擺了兩桌宴辰,幾旬勸酒就多喝了點,直到半夜三更天才與麾下隨迷迷糊糊的往回走,剛路過洪百戶的衙門后的巷子,遇見一群衣著夜行衣的黑衣人,正想追上去一探究竟,沒想到洪百戶的衙門騰出一陣黑煙,燃起熊熊大火。可當趕到衙門前,臨近的兩家百戶所也相繼起火。”
韓通冷眼瞧著艾玉,道:“艾百戶,聽你意思,你昨晚是親眼目睹了縱火的黑衣人了?”
艾玉點頭道:“不錯。”
“那你又有什么證據能指證黑衣人就是咱家鎮守太監府的人?”
艾玉從地上站起身,說道:“盡管放火之人皆是黑衣裹身,但為首之人的舉動卻是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
韓通一怔,疑慮道:“什么舉動?”
“蘭花指!”
韓通嗤笑道:“蘭花指能又說明什么?”
“那卑職敢問韓公公,掐蘭花指之人除了廠家公公,還會有誰?莫不成韓公公懷疑是跑江湖的戲子?還是說深閨高墻內的女子投的火?”
“那你憑什么認定就一定是咱家的人?難保不是你們錦衣衛平日里招惹的江湖人士做的,從而嫁禍于我東廠。”
“雖然昨晚卑職喝了些酒,但神志卻是清醒的很,他們腳上穿著二十有余的烏靴,腳步匆忙而陣容不亂,最關鍵的還是皆是駝背彎腰,加上象征性的蘭花指,除了東廠公公還能有誰?”
韓通沒有說話,只見艾玉繼續道:“若是韓公公覺得卑職對廠家之人心存偏見,不妨問一下杜大人,他總該會說出一句公道話罷。
在艾玉的引導下,艾眾人的目光悉數放在坐在席位最后,悠哉悠哉吃著茶水的杜漢堂身上。
杜漢堂愣住了,我招誰惹誰了,我不就喝口茶,這黑狗和花貓的事怎么就扯到我的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