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光明神色淡漠的看著韓通,也道:“那依韓公公的意思,我錦衣衛就該被欺負?三家百戶所就白送給狗娘養的燒了?”
頓時韓通的臉黑了下來,顯然是讓廖光明話中的一句狗娘養的給刺激到了。
可又偏偏不能罵回去,一旦松口豈不是不打自招?
這罵是白挨了,不僅如此,往后的挨的罵也得默然承受,哪怕廖光明指著你鼻子的問候了你祖上十八代女性,也得夾緊。
韓通重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錦衣衛百戶所被燒,這跟咱家沒半點關系,可你錦衣衛無緣無故燒咱家的衙門,這事你無論如何也得給個說法。”
這時,堂下的艾玉轉過目光,看著韓通:“韓公公,卑職有一事從你這求證。”
韓通對艾玉的印象很不好,進門就給了甩了個臉子,為此輕佻著眼神,回道:“何事?”
“韓公公,我錦衣衛三家百戶所的大火確定不是你們所為?”
“這個自然。”
“那卑職便可放開手了。”
韓通的眉頭微微蹙起,疑慮道:“你這話何意?”
艾玉道:“半夜燒人宅子實乃缺德至極,卑職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這一類人,所以卑職打算請示同知大人,讓他遞張條子給下邊的校尉,讓他們每天都派出一班當值,坐在城門開始對著放火之人以祖墳式的臭罵。”
韓通的臉色一變在變,廖光明盡數將其看在眼里,嘴角慢慢揚起一道弧線,也附和著艾玉的話:“本官也正有此意,錦衣衛遍布天下,也借此讓錦衣衛將其散布出去,讓天下都知道放火燒百戶所的人祖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東西,才能生出這么一個球玩意兒的后輩來。”
韓通:“……”
韓通一言不發,面色鐵青的盯著堂中的艾玉,如果目光能殺人,讓你早就被他削成若干塊。
說別人背地里放火缺德,可你的這餿主意何止是缺德,簡直是要折壽啊,韓通一口咬定火不是他放的,既然如此,那就每天派一波人坐在鎮守太監府外,輪番痛罵,指著你十八輩祖宗罵。
這誰受得了?
世人皆說做人要大氣,不要在意口舌之意,但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寺院里的和尚也沒幾人能做到。
清心寡欲的和尚只是一部分,暗藏賊心的始終大有人在,好比辯機跟高陽公主,明目張膽的綠了房玄齡次子房遺愛。
太監的性子偏向女性,為此大部分都是嫉惡如仇,這也是有歷史典型,從趙高到劉瑾,哪個不是天子身邊人,一朝得知就開始報復往日打壓他的文臣武將。
如果真的按照艾玉的辦法推行下去,韓通八成會瘋掉,人家輪班坐在門前罵你,指著鼻子問候你祖宗十八代,可自個兒偏偏就是不能還口,還得忍氣吞聲的當成沒事人。
韓通氣的胸口急速欺負,眼中的殺意毫無掩飾,對著艾玉臻臻發光。
但艾玉怕嗎?說實話,他是有些怕,急性子的太監就是一群失了交配權的野豬,半夜拱你一頓誰吃的消,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廖光明能護的了一時,但護不了他一輩子。
但他就是看不慣這幫沒卵子的閹貨,這就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樣,愛上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同樣的,討厭一種人也不需要解釋,擼起袖子直接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