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玉說道:“給指揮使大人送封公文,再給指揮使大人當證詞人,沒卵子的太監燒了三家百戶所,指揮使大人勢必要找東廠討個說法。”
出了南京城,艾玉并未走官道,而是抄了條鄉間小道,小麻煩鬼心思賊的很,萬一發覺他離開了南京,必然家里下人沿路追趕。
防范之心不可無,特別是對待某只母狐貍。
為此余洪也問過他,艾玉自然不會說是為了躲避徐有容的追趕,而是名曰:欣賞鄉間風情。
艾玉二人不緊不慢的走著,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臺面上余洪是他的下屬,實質上艾玉是打從心底將余洪當做交心的兄弟。
不然也不會從揚州帶出來,還特意留在身邊為他辦事。
在說道百戶所的時候,余洪忽然想到了什么,對著艾玉說道:“對了大人,忘記告訴你,余總旗又遭罪了。”
艾玉一怔,問道:“前幾天不是還躺在醫館,這又怎么了?”
余洪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余總旗的傷勢談不上嚴重,在醫館躺了兩天就可下地,今日剛好回家,在路過咱百戶所后面的巷子時,發現一只公狗趴在一只小母狗身上,賣力的聳動著屁股,本是一肚子悶氣的余總旗見此忍禁不住過去踹了一腳,結果就讓兩只瘋狗一路追咬。”
“身子骨尚未痊愈,怎么能跑過兩條瘋狗,也幸好讓當值的兄弟瞧見,不然余總旗非的讓兩只瘋狗咬死。”說著,余洪的臉上露出一陣痛惜的神情。
艾玉驚呆了,這不是沒事作死嗎?人家小兩口恩愛活塞得正起興,即將起飛迎來人生的美妙巔峰,忽然讓人一腳踹翻,不咬你咬誰?
甚至活活咬死都不過分,也說明李黑子命不該絕,只是這一頓下來,沒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咋還如此鬧挺,艾玉不由一陣無語。
同時也為李黑子感到一陣同情,前腳剛讓人揍,后腳又讓狗咬,這人的運氣得背到何種程度才能遇水溺水,遇山塌山。
正當艾玉和余洪高一腳低一腳踩在鄉間小道上,南京城國公府別院中的徐有容正咬著銀牙,雙手粉拳緊握。
徐有容很氣憤,跟徐鵬舉吃完艾玉烤的燒魚和燒雞,覺得時間差不多就讓下人去百戶所打探一下情況,結果聽當值的校尉說,他家百戶大人讓鎮撫司的同知大人派到外地公干了。
至于去哪,校尉也說不上來,后來經過下人去鎮撫司的一番打聽,才知道去了京師。
這讓徐有容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滿腔憤怒卻又是那么的有心無力,心底謀劃好了一百二十種方法來折磨他,卻怎么也沒想到,竟是出師未隨身先死,巴掌都沒扇出去,人家已經夾著細軟跑了。
如同進入大喬傳送陣的小鹵蛋,即將送回泉水的那一刻,直接讓躲在草叢里的鐘馗一鉤子拉了過來……
是多么的氣憤而又無處宣泄。
“艾玉,你以為去了京城就能安然無事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