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艾玉當年上學時學過一些野外自救互救的處理方法,用撕下的袖口充當敷墊,爾后用碎布條穩穩的壓在大動脈上,防止血液過度流失。
這種方法也只能暫時止血,起不到治本之效,并且每隔半個小時就要給他放松一次,不然容易將神經勒死,導致半身殘廢。
艾玉一手按壓著余洪的傷口,身邊的校尉解開他胸前的布條,隨著艾玉的手緩緩松開,傷口開始往外滲出嫣紅的血珠。
可跟先前比起來,余洪的傷勢有了稍微好轉,幸運的是他這一刀捅的并不太深,并沒有直接穿過胸膛,加上艾玉的簡單處理,讓傷口上血痕初步凝固。
艾玉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老漢,“有酒沒?”
“有,有的官爺。”老漢忙不迭的跑去地窖,搬出一壇酒釀。
艾玉又道:“止血藥呢?”
老頭搖了搖頭,“官爺,老漢是尋常百姓人家,平日里破了皮都是地里抹把灰,要不就是吐口唾沫,將就下就過去了。”
這點艾玉倒也能理解,貧窮限制了一切,他問出這話也是帶著嘗試的意思。
這樣就沒辦法了,之能用火將刀燒紅,割掉余洪胸前的碎肉,爾后用酒代替酒精給他啊消毒。
主要還是用酒精來刺激他的意思,保持他時刻清醒,防止一覺徹底睡了過去。
另一邊,艾玉吩咐身邊的校尉休整半個時辰,然后連夜趕往京師城外,只要城門大開,馬上將此事匯報給千戶邵楠,請他火速派幾名大夫前來。”
艾玉要做的就是時時刻刻的盯著床上眼神半磕的余洪,一句接著一句的跟他嘮著閑話,從揚州衙門大牢認識的第一次述說到他日后成親給娃娃取啥名。
最后艾玉還跟余洪執拗了起來,兩人相互瞪著彼此,原因一點也不復雜。
余洪覺得日后回了揚州生了娃,男孩的話,給取名余頓,這輩子不再為飽餐餓頓而煩惱,如果是女兒的話,就要余金蓮。
艾玉一聽,差點沒將嘴里的一口茶噴再他的臉上。
余頓,還是愚鈍?余金蓮?聽著為毛不由自主的想起西門慶?
艾玉表示余洪是個庸俗的人,給兒子女兒取名都如此沒水平,當即表達了他的高智商看法。
“如果是男孩兒,就叫余人,這輩子想他爹一樣,做個有出息的人;日后生了個女兒,就叫余小妹,至于為什么,哪來這么多為什么,前世念小學時,自己那個滿臉雀斑,三秒吸溜一下綠鼻涕的女同桌就叫余小妹……”
余洪一聽不樂意了,余人?聽著就成了愚人了。
因此為了余頓和余人這兩個名字發起了爭執,余洪重傷在身,爭不過艾玉,只能大眼瞪著他,表示余頓他爹不服。
這一番爭執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艾玉氣的咬著牙齒咯咯作響,要不是看這小子替他擋刀的份兒上,早就一個巴掌呼過去了,有沒有搞明白,誰才是百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