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閣樓中,王岳有些坐立不安,今天是第七天,他知道意味著什么。
這些天牟斌的一些手段他都通過探子皆有耳聞,將何琇的尸體送往大理寺讓他心底再次升起了一道波瀾。
因為他至今都不知道牟斌將明月圖給撕毀,還將罪名推到東廠的頭上。
剛吃完一盞茶,從皇宮通傳的小太監匆忙而來,“老祖宗,禍事了,出大事了。”
王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陛下讓你來通傳咱家的?”
小太監帶著急切的語氣:“老祖宗,錦衣衛的牟指揮將你捅到陛下那里去了,說是陛下的明月圖是毀在咱東廠手里,為此還大動肝火。”
王岳震驚了,“什么?你說什么?明月圖被毀了?”
“可不是,讓人一道切成兩截,還是牟指揮讓奴婢呈給陛下的。”
“不是,這明月圖被毀與咱家有何干系。”王岳氣憤的甩著衣袖,瞬間又捕捉到了什么,問道:“等等,你給咱家細說,這牟斌在陛下面前都說了什么?”
“老祖宗,事情鬧大發了,被毀的明月圖上留有何琇公公的血手印,牟指揮已經差人去了南京調取何琇公公的底錄,并且這血手印已經由大理寺的寺卿大人證實,與何琇公公吻合。”
“咚……”
王岳一屁股落在身后的椅子上,聽著臉色霎然慘白一片,像是冬日里的積雪,看不到半點血色。
“老祖宗……老祖宗?”小太監見此,連忙上去扶著王岳,“老祖宗,你趕緊想個辦法吧,不然真的難消陛下的怒火。”
一語驚醒,素日里王岳都是遇事不驚,現在倒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快,快扶咱家去見老祖宗,現在也唯有他能救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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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鎮撫司,內堂閑人眼雜,廖光明就將艾玉帶到他的閣樓中,與他對立而坐。
接著之前的話題,廖光明雙手搓在一起,“知道這件事雖然有六人,但是隨我一道去的鎮守太監府只有下面的四位千戶,而這四位千戶又是我的得力親信,按理說他們都不可能暗中勾結韓通。”
廖光明又尋思道:“至于僉事跟鎮撫使,二人都沒離開鎮撫司。”
艾玉聽著廖光明的話也掂量了片刻,“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出了內鬼是必然的,不然韓通也不會放火燒自己閣樓,大人你可以反過著釀一下,內鬼為何出賣錦衣衛?”
“利益?還是仇恨?”廖光明輕輕搖著頭:“這些年混跡在官場,是得罪了不少人,可對所里的弟兄那是沒有二話。”
“這樣一來只是在利益上起了沖突,大人你可以大膽的推測一下,此事辦砸后遭罪的會是誰?”
“指揮使大人。”
“沒錯,指揮使大人在陛下那兒受了責罰,怒火會降在誰的身上?”
廖光明如夢大徹的驚呼道:“你是說,這背后極有可能是僉事跟鎮撫使在搗鬼?”
艾玉笑了笑,“卑職可沒說,大人懷疑誰全憑大人的意思,卑職只是給大人開導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