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當場就發怒了,“王岳,你休要血口噴人,你東廠有膽干就沒卵子承認嗎?”說著,牟斌朝著朱祐樘跪了下去,“陛下,這王岳欺人太甚,自己無力承擔后果卻反咬一口,臣懇請陛下明鑒。”
王岳也不甘示弱,帶著哭腔:“陛下,你得題老奴做主啊。”
牟斌鄙夷道:“你還要不要臉?你東廠犯的事你還讓陛下給你做主。”
“夠了,都給朕住嘴,此事朕自由決斷。”朱祐樘對著身下兩人喝道,這才消停下去,隨后看向一旁的大理寺正卿:“趙闊,朕問你,圖上的血手印可是何琇的?”
趙闊點頭道:“回稟陛下,圖上的血手印跟牟指揮使送來的尸體完全吻合。”
朱祐樘又道:“王岳,何琇是你東廠之人,那此事與你是脫不了干系,至于何琇背后是不是你指使的,朕自會讓人查明。”
朱祐樘又話鋒一轉,看向一旁的牟斌:“錦衣衛與東廠的明爭暗斗朕平時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倘若朕知道你牟斌為了個人私利而撕毀朕的明月圖,朕決不輕饒你。”
“微臣明白,請陛下明鑒。”
“奴婢明白。”
朱祐樘又對著王岳道:“如牟斌所言,當晚他麾下百戶著人緝拿罪犯,是你東廠之人從中作梗,才有此事發生,這件事你其罪難逃,你口口聲說與你無干,為何何琇能調遣人手?你得給朕一個說法。”
“王岳微微抬頭不留神的瞧了朱祐樘一眼,見他眉頭緊鎖,一副皇威盡顯與臉上,心底不由涼了幾分。
從請示蕭敬后,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遵從蕭敬的意思,對于何琇之事沒做半點辯解,直接供認,畢竟此事想瞞也瞞不住,陛下知道后,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是死路一條,坦白出來還能爭取一線生機,加上蕭敬在背后運作一番,許是受點懲罰這個梗還能挺過去。
朱祐樘雖然性子隨和,但是皇帝終究是翱翔九天的真命天子,整個大明江山都是他的,一旦動了怒火,誰都承受不起。
朱祐樘直勾勾的看著王岳,正等他的交待。
王岳一咬牙,道:“陛下,奴婢有罪,事發后奴婢盤問過底下奴才,最后發現背地里運作這件事的是奴婢的義子。”
王岳也是怕了,朱祐樘直接把他逼到了死角,無奈之下只能棄車保帥。
這也怨不得王岳,造成這種局面完全是王桂子咎由自取,將艾玉的仇恨帶到大局中,導致無法回頭。
“你義子?很好嘛,看不出來啊,王督主你收了個膽大包天的跑賊子當義子。”從朱祐樘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讓整個御書房陰冷了起來,話間的語氣更是充滿濃濃的殺意。
王岳將頭死死的磕在地磚上,“奴婢罪該萬死,懇求陛下責罰。”
“要不是朕念在留你還有用,早就讓侍衛拖出去斬了。”
王岳趕緊借坡下驢,“奴婢謝陛下不殺之恩。”
“死罪可免,但罰你五年俸祿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