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跟王岳一同出了御書房,并排走在皇宮中。
牟斌看著身邊臉色晦暗的王岳,調侃道:“王督主,看不出來呀,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為了保全自己直接將義子推了出去。”
王岳眼神中流露出濃烈的戾氣:“牟斌,這回咱家是栽你手里了,但你也別小人得志,就你背地里干的事別以為咱家不知道。”
牟斌疑惑道:“王督主的話牟某可是聽不明白,能否解釋一下?”
“哼……”王岳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冷聲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陛下已經讓咱家徹查此事,牟斌,你最好別讓咱家拿到你忤逆皇權的證據,不然咱家讓你身敗名裂,成為咱東廠的階下囚。”
牟斌無所謂的攤著手,“王督主請隨意,牟某做事無愧于心,更無愧于陛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王督主,你究竟是在說什么?牟某真的聽不明白。”
說完,牟斌伸手拍了拍王岳的肩膀,嘴角帶著一抹輕蔑,揚長而去。
駐留在原地的王岳望著漸漸淡去的人影,眼神中騰出一股濃烈的殺意,面色也猙獰起來,“牟斌,你害我義子,又險些置咱家于死地,此仇不共戴天。”
王岳并未回東廠,而是轉身去了司禮監,蕭敬正在等他回話。
再者,這個時候陛下派去的侍衛已將王桂子緝拿,所以沒有回去的必要了,反而還會亂了心境。
也如王岳所言,王桂子一臉急躁的徘徊在房間中,忽然闖入一幫殺氣騰騰的侍衛,直接將他壓入密牢,等候他的將會是碗口大的疤。
司禮監,王岳作為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地位僅次于蕭敬,妥妥的大明宦官二把手。
但他在蕭敬這位老祖宗面前絲毫不敢擺出半點架勢,哈著腰進了閣樓,“王岳見過老祖宗。”
躺在長椅上的蕭敬睜開半磕的眼睛,身子也挺了起來,“能活著回咱家這,說明你已經在陛下那躲過一劫,回去好好管束一下下邊的小崽子,別一天凈惹禍。”
“老祖宗說的是,王岳記住了。”
蕭敬從一旁小太監手里接過一盞茶,吹了兩口,問道:“今兒個陛下怎么說的?”
“此次幸虧有老祖宗在背后指點,不然真的被牟斌吃死,同時也遵從老祖宗的意思,陛下給奴婢二十天的時間,讓奴婢徹查此事,不過……若是查不出結果,陛下就讓奴婢讓出督主之職。”
“日后行事當心些,別禍了事就亂了陣腳。”蕭敬吃完一口,又將手里的茶盞遞給了身邊的小太監,接著說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你下去就好好查,哪怕查不出結果也不要緊,這一劫躲過了后面的事就好辦多了,至于督主……讓出去就讓出去吧,東廠始終掌握在咱家手里。”
王岳低著頭,一副受教的模樣:“王岳明白。”
“你那義子該是讓陛下查辦了吧。”
“是。”
“咱家也見過幾次,是個靈醒的崽子,可惜了,聰明人卻是犯了糊涂。”
要說這世上最了解朱祐樘的人,除了當今的張皇后以及東宮的天子殿下,其次就數司禮監的蕭敬。
在皇宮里待了幾十年,先后侍奉了四位天子,練就了一對火眼招子,也因此能才能救王岳一命。
“行了,沒事就下去了,往后這段時間就別瞎折騰,大明的天已經迎來一片烏云,不久將會有一場暴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