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帶著幾分像兔死狐悲那樣的淡淡憂傷,緩緩回頭。
師兄看夕陽似乎也看完了,只聽他悠悠的說道:“走走走,小師妹,這里也不能呆了。”
“這里平靜了一段時日,從現在開始,反而變成了最險惡的地方。”
師兄說這話時,似乎有微風徐來,小姑娘頓時困意全消,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她的心里很納悶:這又……僅僅是巧合嗎?是不是師兄他又對我做了什么……
最大的疑惑是:那大蟒怎么突然就走了,不不,去追殺那人去了?
難道,師兄又像上次在擂臺上跟人講和一樣,用什么花言巧語勸住了那頭蟒嗎?
那他可……真厲害!
小丫頭歪了歪腦袋想了想,心里并不敢確定,也就不想這個問題了。
她現在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學會了順著師兄的思路去思考。
是的,師兄說的對極了。
這里逐漸…不不,很快就會變成,那些兇惡的人們獵殺妖獸和彼此獵殺的戰場。
小女孩最后只問了一句:“師兄,那煙霧,到底是什么毒藥啊,還要戴面具,毒性特別厲害嗎?”
趙小白正值心中忡怔,聞言隨口回答道:“唔,不是毒藥,是麻沸散,做手術前用的麻藥。”
小姑娘頓時驚倒:這也行?
不由瞟了師兄一眼,見他竟然是一副呆呆的模樣,象是有滿腹的心事似的。
本想繼續追問一下,卻只能吐了吐小舌頭。
……這蟒精,到底活了多久了?
它怎么會識得青鸞……不不,子午劍法?
難道,它竟然活了超過一萬年那么久嗎!
趙小白是這樣想的。
然后回頭告訴小師妹說:“麻沸散用作毒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發作得慢一點。”
“而且這玩意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毒藥,修仙界一些解毒防毒的手段與功法,反而對它不起什么作用。”
小姑娘聽了,深感佩服,她就覺得奇怪:師兄怎么懂這么多?
……
二人順著太陽西下的方向,躲過了幾撥人馬神識的搜索,逐漸靠近一座巨大的高山。
經常會遇到打得劈里啪啦,吵成一鍋粥的修士們,還不時有人發出絕望的慘叫。
有時候,小姑娘其實忍不住好奇與俠義心腸,很想繞過去看個究竟。
可師兄堅決不允許。
“《修仙三字經》怎么說的,忘了嗎?要不要我重新給你背一遍?”
小姑娘嘆息,說道:“我知道了師兄,不就是不過問,不出手,繞道走嗎?我不去就是了。”
這話說的,帶有強烈的不滿情緒似的。
其實小姑娘心里也明白,不管是誰,進了這里面就是進了殺人場,殺人和被殺都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師兄這時候堅持遵守修仙《三字經》,除了怕被殺,其實也包含了不想殺人的意思在內。
他可真有俠義之心啦……
想到這里,小姑娘突然冒出了一個疑問,不由問道:“師兄,你總是把《修仙三字經》掛在嘴邊,可你自己為什么要違反?”
趙小白一愕,順口答道:“那一直是我的行動寶典,我怎么會違反?我什么時候違反了?”
小姑娘眼睛一翻,鄙夷地說道:“沒有違反嗎?我問你,那個背著大刀的家伙追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帶著我趕緊跑,卻在小樹林和他硬懟起來了?”
趙小白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嘆息道:“我怎么不想跑,可我帶著你,實在是.....跑他不過了啊!”
小姑娘頓時傻眼,心中只覺無可奈何花落去,嘴里說道:“......”
…當晚霞把林間照得火紅的時候,二人已爬山了既定目標中的那座高山。
不一會兒,師兄開始砍柴。
他的這個舉動令人奇怪。
小女孩很快發現,師兄那也不是砍柴,他砍的是松樹上的一種帶有松油結的枯枝。
這是要干什么,她心里大致有些明白,又似乎有更多地不明白。
照明其實是不需要的。
“且不說他如今境界高深,就是我這樣一個凝脈小修士,那也已經能夜視。師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