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辰暗自驚訝,關于錢飛的事情,他本來以為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蒙羞,所以才施加報復,可等五爺說出是錢家的意思,那就另當別論了。
劉宇辰想了想,說道,“我想那恐怕是因為五爺放出話去,說五爺有意拉攏我吧?”
劉宇辰的話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已經冒犯到了對方,自己遇到事情還把原因推給了別人。
五爺卻是不置可否,“說下去。”
劉宇辰說道,“在最近五爺已經在明里暗里幫助過我幾次,雖然我不知道五爺的用意,但是作為現在五爺的競爭對手錢家來說,卻不能不把我這人給關注起來。”
“而我在昆城玉石展銷會上,憑著運氣拿下天價玉石這事情,雖然官方沒有公布出來,但是錢家不可能不知道,我的運氣在他們看來,恐怕也會被認為是一種能力,更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五爺聽著劉宇辰緩緩說著,卻是不發一言。
而劉宇辰一邊說著也一邊看著對方的反應,這些事情都是他的推測,他不知道其中哪些是正確哪些是錯的,想要從對方的反應來判斷,卻不想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劉宇辰只能繼續說道,“我想,在YM市時候,那來刺殺我的黑衣女子,也就是黑夜組織恐怕也是五爺安排的吧?還有今天我到五爺這里來的消息,五爺也是放出了話讓錢家知道,才會在半路要把我拿下,我說的對不對?五爺。”
劉宇辰一連串說完,沒有給對方插嘴或者喝止的機會,想的是他就是要砸下一顆大石頭到五爺那波瀾不驚的湖里,如果再不起點浪花,那就真見了鬼了。
五爺微微笑了笑,說道,“你想得很多,也想得很遠,我不能告訴你,你哪里說錯哪里說對,不過我是可以告訴你,的確是我讓人放話出去,我有意收你做我的門人,甚至在我百年之后,接替我的位置!”
劉宇辰大驚,“五爺,您抬舉我了,我又何德何能,能夠做您的門人,更不要說接替您的位置了。”
五爺笑道,“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如果說在唐三彩馬時候,你是誤打誤撞,但到了喬家老三送壽禮讓你幫他圓場,再到玉石展銷會上你慧眼識寶,而后你孤身一人擊退黑夜組織和今天錢家派出的高手,如果經歷了這些事,我都還不能夠確定你是非常有能力并且有潛力的人,那我和瞎了眼有什么分別?”
劉宇辰雖然知道五爺一直關注著自己,卻沒有想到關注得這么仔細。
“五爺如此看重我,我作為小輩自然受寵若驚,無論是作為真真的朋友或是您的門人,我也感到十分榮幸,可是五爺說有意培養我作為您的繼承人,這我萬萬做不來的。”
五爺瞇起眼睛,淡淡說道,“這又是為什么?難道做我的繼承人虧待了你?”
劉宇辰咬了咬牙,說道,“因為我不愿意!”
五爺冷哼一聲,“這明珠市有多少人想要坐在我這把椅子上,可是你卻說你愿意?年輕人,做人不要太狂妄了!”
劉宇辰勉強笑了笑,說道,“五爺請別見怪,我說我不愿意并不是說看不上五爺您的位置,而是我認為我并不適合做您現在做的事情。”
五爺臉上依舊冰寒無比,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我現在做著什么事?讓你覺得不適合?”
劉宇辰說道,“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五爺,我這么說并不是說我反感這樣的事情,我也知道這社會的殘酷人心的冷漠,可是我就是愿意自由自在地活著,如果讓我去算計一個人,哪怕那人有多可惡,恐怕我也做不到。”
“或許這就是五爺您說的仁慈,可是這就是我的本性,所以無論出于本性還是本心,我都不適合當您的繼承人。更何況您已經有陳志成陳老板這樣的門人,您還愁您的基業不能夠延續下去嗎?”
道理牌感情牌人情牌,劉宇辰把自己能打的牌已經全打出去了,如果再不成事,恐怕劉宇辰也只能夠以死明志了。
五爺臉色淡然,沉默著。
許久后,忽然一笑,“沒想到,我歷經多少生死打拼下來的地位,多少人煞費苦心想要奪取,你卻對其不屑一顧,可笑啊!實在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