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家里已經亂成一鍋粥,方家大宅子里聚集了十幾個人。
他們當中年紀最老的已經有七十多歲,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出頭,而他們無一不是方家最為堅實的堡壘后盾。
此時一眾人分坐在大廳兩邊,不停爭辯著議論著。
一邊以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為首,其他也都是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
而另外一邊正座上坐著的是陳志成,旁邊坐著的人相較于對面,就要年輕許多。
“天叔,五爺既然已經過世,所謂群龍無首,現在外邊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必須馬上推選就一位領頭人來帶領我們共同對外,而陳哥是五爺的關門弟子,這些年跟著五爺出生入死,這您也是知道的,他做我們的總瓢把子理所當然吧?”
陳志成這邊,一位留著板寸頭的中年人陰沉沉地說著,話雖然說得很尊敬,口吻卻冰冰冷冷。
對面一名老者嗤之以鼻,“誰做我們的總瓢把子,什么時候輪到你唐二狗出來指手畫腳了?而且誰不是和五爺出生入死闖過來的?我認為天叔德高望重,他當我們總瓢把子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老者說完,一邊的老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唐二狗冷笑一聲,“白叔這話我不認同,總瓢把子是大家伙的事情,誰說一定要資格老才行?只要能讓弟兄們信服,他就是總瓢把子!”
說著,唐二狗看向了對面為首的老者。
“而且天叔早就在三年前金盆洗手,現在五爺不在了,又出來重新做事,恐怕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姓白的老者一拍桌子,怒道,“唐二狗,你好大的膽子!憑你也配對天叔說三道四?天叔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里撒尿呢!”
唐二狗也赫然站了起來,“那又怎么樣?我唐二狗雖然地位卑微,但是敢作敢當!別說是天叔,就算是五爺在這,我也敢說!”
“住口!”
聽到唐二狗越說越離譜,陳志成出聲喝止。
唐二狗雖然是他的親信,平時交代什么事情也都會賣命地去做,可是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口無遮攔,這也是陳志成一直不敢把他的地位往上提的原因,一個鬧不好就會給自己惹來很大的麻煩。
現在五爺剛走,陳志成可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趁機上位,落人口實。
陳志成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天叔。
“天叔,您資歷最老,也最有經驗,您認為現在我們該怎么做?”
天叔由始至終都是瞇著眼睛,不聽不問,好似這里發生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事實上,最有權勢地位的人都不會輕易開口的,否則和那些在街頭罵街的小混混有什么兩樣。
聽到陳志成的話,天叔微微睜開眼來,轉頭看向大廳最里邊,那里正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女孩旁邊肅然站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和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天叔淡淡說道,“歸根到底,我們都是依仗著五爺才走到今天的,天龍會是五爺的天龍會,也是方家的天龍會。”
天叔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沒有明說該怎么做,意思卻已經很明白,現在他們是在方家的大宅子里,方家不說話,還輪不到他們說話。
不過看在座的所有人都一臉無所謂的神情,方家恐怕就算出來說話,也無法得到他們的信服。
陳志成卻是鄭重地點點頭,“天叔說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