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辰看著那些簇擁的人,不禁有些失笑起來。
錢飛當然不會讓自己千里迢迢跑過來,看廣場舞表演,而且看過去,三撥人從身上的服裝上看,也不太適合跳廣場舞,而且在人堆里,偶爾還閃著金屬的反光。
不難猜到那老碼頭上,即將上演一場多人在線的械斗!
黃色那撥人顯然是最耀眼的,一身亮瞎人眼睛的黃褂上畫著一只騰飛的青龍。在明珠市地面上,敢畫這至尊神獸的只有一個幫派,那就是天龍會無疑了。
白色那幫人穿著卻是白色的背心,看著像老大爺的汗衫,不過劉宇辰還是有些見地,沒有真把他們往老人社團上聯想。
汗衫是麻布的,在舊社會時候,穿這汗衫的大都是在碼頭做苦力的,或者是大馬路上拉車的人,當時碼頭工和拉車幫還是兩個不同的群體和幫派。
后來讓一位德才兼備,既能拉車又能拉纖扛包的高材生給合二為一,成了現在的汗衫團隊,汗衫上畫著一把錘子,象征力量,幫派也叫錘子幫。
最后那黑色,則是黑色西服的一群人,沒有任何圖案標記,不過劉宇辰也能夠猜到他們是哪一方的勢力。
如果沒有錢家參與,錢飛不可能隨便就請劉宇辰出來看戲,那黑色西裝型男團體,想來就是錢家派出的選手了。
錢家是在近幾年冒出頭的,錢四沒有上位之前,五爺一個噴嚏都能讓錢家翻幾個跟斗。
也不知道后來錢家怎么發憤圖強的,一下子就竄到了能夠和五爺抗衡的地位,當然錢四在其中的影響和功勞不可忽略。
現在老碼頭已經名存實亡,各方勢力各個幫派早已經不再依靠碼頭為生。這些人聚集在這里,也絕不會是為了爭搶這廢棄的老碼頭而來,更不可能是來交際聯誼的。
劉宇辰不想再猜,看著錢飛笑道,“錢少請我來不是為了看聚眾械斗的吧?”
錢飛也笑道,“是有些無聊,不過這場械斗的落幕也將預示著明珠市最終的王者花落誰家。”
劉宇辰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淡淡說道,“明珠市是該換換血了。”
錢飛點點頭,“錢家已經出動,恐怕現在已經到了方家大宅子,天龍會為了爭搶總瓢把子的位置,分崩離析,現在是錢家出手的最好時機。”
劉宇辰不置可否,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而此時,方家大宅子中,又聚集了各個分舵的管事,又在爭吵著。
五爺的喪事已經結束,也查明了五爺的突然身死不是被人所殺,那眾志成城為五爺報仇就不復存在了,而方真真不過是臨時推選出來的總瓢把子,無論年齡資歷經驗都無法勝任。
此時吵吵嚷嚷的,就是要重新推選天龍會的總瓢把子。
“都別吵了!”
一聲蒼老的厲呵讓眾人的吵鬧聲沉寂下來,呵斥的是那姓白的老者,在五爺手下協助管理港口碼頭生意幾十年,是僅次于那天叔以外最有資歷的人,天龍會上下無論老少都尊稱為白叔。
白叔冷著眼神左右掃了掃,“現在老劉還在和弟兄們在老碼頭上,和對方談判還沒有結果,我們就先在這里吵著誰做總瓢把子,這像話嗎?”
唐二狗似笑非笑地說道,“白叔,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正因為老劉在和別人談判著,如果對方問起我們總瓢把子是誰,老劉要怎么回答?難不成要告訴對方我們的總瓢把子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