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怎么了。”少女的聲音忽然穿插進來。
正在說話的兩人齊齊轉頭。
剛還往樓梯走的伽螢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他們面前。
不是她開口說話他們都沒察覺到。兩人正驚訝。
伽螢已經等不及他們回答,目光轉向一樓轉角處的那個房間。
之前董管家就是從那房間出來,而她也確實聞到了血腥味。
原本懶得理多余的事,只想先把身上粘人的汗水洗干凈的伽螢沉下來臉,大步往那間房走去。
后面的人攔都攔不及。
打開房門。
血腥味混合著某種藥味。
伽螢視線穿過其他人,直接落在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你進來做什么。”一個短發女人走來,擋在她身前。
伽螢:“讓開。”
阮亞和她目光對上就是一愣,卻依舊沒有讓開路,看她的眼神充滿警惕。就好像……現在的伽螢是個持刀即將行兇的兇徒。
伽螢沒和她廢話,雙指并攏突然敲擊在她側腰某點。
阮亞一個激靈,悶哼的后退幾步,撐住墻壁才沒倒下。
等她一抬頭,發現伽螢已經走到床邊。
“曲匇!”她喊。
曲匇拿起手里的銀針。
伽螢坐在床頭,伸手摸向男人的頭發。
就在曲匇抬針要扎,伽螢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怎么樣了?”
曲匇對上她平靜的雙眼,只聽說過這女孩‘光榮事跡’的他,心底不禁升起幾絲疑慮。垂眼又見伽螢摸在伽藍頭發上的那只手,手法輕柔而平和,完全不像要傷人的樣子。
曲匇道:“雖然傷口沒有傷到致命要害,可是利器上有毒,我沒辦法完全幫他排出來,還得請師傅來。”
這話主要是說給阮亞聽。
阮亞扶著腰走過來,“那就馬上請。”
曲匇點頭又搖頭,“我會打電話,不過師傅在哪我不知道,也不確定幾時趕得過來。伽先生的情況拖得越久越嚴重,我會在師傅來之前留在這里幫他緩解,能緩解到什么程度我不能保證,還有這個時間上的費用也要一起算。”
阮亞咬牙。
要不是早就知道這家伙的個性就是這樣保守謹慎,什么事都要事先說清楚,非要被他氣死不可。
曲匇收拾工具準備去打電話。
一只手伸過來把他的針套拿走。
兩人看去,就見伽螢抽出一根銀針就往床上男人身上扎。
“住手!”阮亞沖過去。
曲匇更快一步伸手,手背恰好擋在針下。
“這不是小朋友玩的東西。”曲匇嚴肅道。
阮亞松了一口氣,隨即皺眉。
恰好門口又出現董管家和之前站在客廳的漢子。
阮亞道:“南儲,你們先請小姐出去。”
漢子們沒動。
董管家一聲,“大少爺,你醒了。”
大家都往床上看去。
最先發現伽藍醒過來的其實是伽螢,就在曲匇擋住銀針的時候。
伽螢沒有理會阮亞的那句話,轉眸就和一雙睜開的黑眸對視在一起。
伽藍的美是超越性別的,那種美在安睡時達到極致,猶如一幅令人可以一直欣賞下去,不忍打擾的完美畫作。雪白的皮膚卻不蒼白,柔和得宛如玉石表面偶爾流動的那一抹溫潤,黑色的發絲垂落在臉頰和頸邊,有幾絲和睫毛交錯,閉著的眼將那處綺麗流暢的線條清晰勾勒,眼瞼下淡青色油然生出幾分古時貴公子的病弱之感。
這樣一位睡美人一樣的貴公子,一睜開眼就氣場大變。
沒有人再會去關注他的美貌,先被他眼神的凜冽釘住。